商仲伯是个会心疼人的人。

    他拍了拍李宴的肩,疼惜道:

    “先调整好身子,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云舒还等着你照顾,你要是真死在了欧洲,云舒怎么办,你说是吧?”

    “阿宴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虽然后来你跟你父母去了欧洲,可也无异于是在商叔身边长大的。”

    “你那么要强,那么不服输的一个人,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你的,对不对?”

    “你要是真心疼商陆,就快点站起来。”

    “你们两兄弟还可以东山再起。”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些道理,李宴都懂。

    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扫把星,是他害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害商氏集团面临破产。

    这些内疚,被商仲伯看在眼里。

    他又说,“阿宴啊,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是商陆被困欧洲命悬一线,你是不是也会不顾一切去救他?”

    闻言,李宴的眸光由内疚到坚定。

    如若是商陆被困欧洲,他肯定也会像商陆一样毫不犹豫,输上身家性命也要救商陆回国。

    这样的坚定被老爷子看进眼里,又欣慰地拍了拍李宴的肩,“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再谈谁对不起谁事。眼下大家都要振作起来。”

    李宴觉得他老人家说的句句在理,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商叔,我会站起来的。”

    “你们家阿遇是怎么回事?”商仲伯随即转移话题,“你回国,他也不露一次面。好歹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一些时日,可他人影也见不着。”

    李宴:“那孩子事业心重。”

    商仲伯:“事业心再重,也不能连你回国也不回来一趟。他知不知道你在欧洲吃了多少苦。”

    李宴:“商叔,我们为人父母一场,养儿成人并不是为了让他留在身边照顾我们,而是希望他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其实也是你教我的。”

    李宴的一句话,让商仲伯暂时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