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容玉的书房,温知渝和容玉相对而坐。

    面前放着两杯已经冷掉的茶水,容玉已经喝了两杯茶了,即便茶水都冷透了,容玉也无知无觉的喝了下去,

    温知渝看着她又要去倒茶,轻轻一敲桌面“大公主还要喝下去吗?喝了之后,还得去茅房。”

    容玉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喝了那么多茶水,却还是觉得燥热,嘴唇不断的干涩,容玉看着温知渝,深吸一口气“这屋子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我的人,今日我们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

    温知渝浅浅笑着“大公主这话说的,我还以为我要说的话,早就在刚才已经说了呢。”

    温知渝和她说话的时候,还轻轻眨眨眼,带着些许俏皮之色,容玉胸口处的疼痛突然就缓解了下来,容玉往椅子上一靠。

    “我听闻农家驱使驴子的时候,会在前面钓上一个诱饵,然后蒙山眼睛,让它不断的拉着磨盘,温姑娘,我可不是那驴子,即便没有人驱使,我也会往前走的。”

    容玉看着温知渝“但,我不介意多一个诱饵,让我跑的再快一些。”

    “是该如此,我要不想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也想让公主明白,公主到底该做什么。”温知渝做出一副沉思状“我当初亦是奔着帝师的位置去的,大公主,大皇子坐不上那个位置,其他的皇子背后又是世家,是容不下您的。”

    容玉想起昏迷不醒的容琛,以及现在京城之中看似的平静,容玉长出一口气,捂住眼。

    “所以,兄嫂才会生下我侄儿的,知渝,你莫不是忘了,我还有一个极有可能入主东宫的皇长孙。”容玉还在挣扎,她的确渴望权力,可她不能放弃自己的小侄儿。

    容玉如今没有母后,父皇心思太重,在父皇眼中,只会喜欢一个无脑任性的公主,而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儿。

    而一直在护着她的皇兄,如今她也要护不住了,容玉知道,皇兄既念着她,也想着自己的儿子,甚至更在意自己的儿子,不惜算计自己的妹妹。

    可容玉却不能怪罪自己的兄长,她知道,兄长没错,即便如此,她的兄长护了这么多年,皇兄一直都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若是没有皇长孙呢?”温知渝缓缓吐出一句话,容玉手中的茶杯被放在桌子上,她的手指颤抖的几乎无法握住那个茶杯。

    “温知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的侄儿,是我嫂嫂生下的,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了,那孩子的身份不会有错。”

    容玉转念一想,神色冷峻“我决不允许有人动他,我和皇兄没有好好长大,但他一定要。”

    “大公主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皇长孙,大皇子没有一个体弱的儿子,但他有一个健康的女儿。”

    “你,你说什么?”

    “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皇长孙,又何谈皇太孙呢?所以,大公主,大皇子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为何愧疚,为何对不住你,只是因为,大公主要走一条很难的路。”

    “温姑娘,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若当真如此,她皇兄整个王府都是欺君之罪,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啊,她皇兄怎么会做这种事?

    温知渝看着容玉,笑容中带着些无奈,亦或者说是高傲狡黠,“我在和大公主共谋大事之前,曾去见过大皇子,那个时候,皇长孙不曾出生,却也受到各方关注,皇长孙在造势,而大皇子成功了,虽然不知道那位善渊国师从何而来,但应该和你皇兄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