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慢慢抬头,脸上泪水盈盈:“爷爷未能等到殿下,已经先行一步,去了……”

    李清泉两眼之中,毫无征兆地湿润了……

    他身边的林苏,身后的两女,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少女哽咽道:“五十年来,爷爷身处虎狼之域,无一日不念及故土家园,但他不敢稍有表露,内心郁郁,终至大病缠身,殿下唤醒隐龙令之后,爷爷欣喜如狂,按殿下指令完成任务之后,在白水居一刻都呆不下去,连夜过了零丁洋,回了故居。本想过雁门迎接殿下,谁知却倒在柳园……”

    李清泉长长一叹:“带我去看看他!”

    钟山,柳园,残园依旧。

    老柳,柳絮不飞。

    杂草丛生地,孤坟卧柳间。

    上面刻着一行字,字迹清秀:“大晋子民宗池之墓”!

    宗池,大隅帝师。

    宗池,大隅翰林院学士。

    宗池,大隅一品高官。

    宗池,文道之上一代宗师。

    然而,此刻,他卧于黄土之下,这些显赫的头衔一个都没有,唯有一个朴实的头衔:大晋子民!

    坟墓之后的照壁之上,题着三行诗……

    “梦断魂消五十年,故园柳老不吹绵,此身化作钟山土”

    后面是一口鲜血,哪怕时间已过半月,这口鲜血依旧殷红如昨。

    几人久久地看着这座墓,这面照壁。

    “宗师!”李清泉道:“请允许我在你墓碑上加上一行字!”这个“宗师”指的不是文道境界,而是分离的二字,宗,为姓,师,为称呼。

    他的手起,以指头为刀,在宗池的墓碑上加了一行字:大晋皇朝七皇子李清泉代两代先皇敬立!

    李清泉,本名就叫李清泉。

    他这行字,分量非凡。

    他不是以自己的名义来给宗池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