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不过两日,又下起雨来。

    这初冬的雨一下起来,寒气蹭蹭往上冒,秦瑶家将屋门紧闭,烧着炭火这才觉得好些。

    大郎兄妹四人在家歇了几日,也没把课业落下。除了手受伤的大郎之外,二郎三郎四娘,每日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字。

    刘季每日早上背完书,吃过早饭便带着他那骚包书箱去莲院,公良缭近日正在指导他写字,半下午练回来,顺道教教家里几个孩子。

    到了傍晚,准时抵达文具厂,上完扫盲班后,如果秦瑶在,便跟她一块儿返家。

    今天傍晚雨势大起来,怕工人们回家太晚,扫盲班的课只上了一节。

    阿旺前来送伞,明明带了两把,刘季殷勤的撑了一把非要罩到秦瑶头上去。

    近日从城里传来一些小道消息,刘季听了心里直痒痒,有话想问秦瑶,奈何事务实在繁忙,这两日天公不作美,书房修建工作暂停,他才算闲了些。

    如果脚下是水泥地,秦瑶觉得雨中漫步还有点意思,可惜了,村中路上都是泥水塘,她只想快点走到家中,烤一烤火,感受温暖。

    刘季只好奋起直追,努力跟上她的脚步,好不容易喘口气,小小声问:

    “娘子,那日从县城回来后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大半夜才回?”

    秦瑶看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是,是过去了。”刘季激动道:“可是!怎么就这么顺利就过去了呢?”

    他还没忘记金蟾蜍被套在麻布袋里全是血的画面,秦瑶都把他这样了,他怎么还没带官兵来抓他们?

    而且,他听从城里回来的人说,金家已经被官府给抄了,当铺都转了出去,新掌柜还是个女子。

    金蟾蜍一夜之间被三恶除名,以后再也没什么金蟾蜍,只有来年秋后待斩的死刑犯金奎。

    这才几天?

    距离他进城到当铺大闹才过去两天,县城的天都变了,和他预想中的走向完全不同。

    其实那天回家之后,报复的快意散去,刘季才突然想起金蟾蜍势力庞大,后面肯定会以更加猛烈的手段报复回来。

    就算他被秦瑶重伤躺着不能动弹,可他还有儿子啊,他儿子定不会饶了他们。

    这两天刘季过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一面知晓有秦瑶在家,就算金家来人也是被她打回去。

    一面又恐惧金家的势力,怕他们动用官府的力量,那到时候就算秦瑶力大无穷,武功无敌,也不能把官府的人从上到下通通杀了吧。

    谁想到,抓捕他们的官差没来,金蟾蜍的儿子也没来,他向车队的人一打听,好家伙,敌人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