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路安远想都没想就否认了这种说法。北境那是什么地方,若说大夏现在唯一还有兵患的地方,那就非北境莫属了,而且许宜行那么憎恨他的爹,既然要逃,自然去一个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回苗州算怎么回事?

    “她那是混淆视听,不过咱们也不得不查,找人去沿着八门一路追,再往那什么小溪什么蝶查一下,不可错漏。重点盯着境内的银号和当铺,她出去时带的东西不多,不可能带现银,一定需要去银号兑换的。”

    “是。就快到您登基典的时间了,方才礼部尚书已经回报过,几位王爷已经全部收到消息,都在来的路上了。若是登基典没有皇后在侧。。。”

    路安远眼中充满浓浓的愁苦,从前总以为自己走到这个位置上,能有宜行风光陪伴必然是人生美事,如今却。。。

    他瞅了眼大殿内站的秦立,他便很自觉退了出去。虽说他也是知道皇子妃失踪的消息,但是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也就罢了,能少知道点更好。

    “你去找个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子,易容一下先顶着,回头等礼毕告诉大家皇后卧病,不要让人看出什么来。”

    ‘是。’阿大领旨而去,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先帝丧义整整操办了一个月才算结束,很快新帝登基举国大赦,诸位王爷又都在无奈中返回了封地,纵使万千疑虑,如今也不可说了。

    时至五月,天气已经完全和暖起来,京内新帝登基自然是气象一新的环境,不少官员旧部得到起复,然而唯有一人,在皇帝有意加封让他入吏部时却淡然拒绝了。

    沈阅摇着蒲扇坐在国子监的书房内,身边是来宣旨的太监,满头大汗,却不是热的,而是急的。

    “沈大人,皇帝令您入吏部做吏部侍郎,这是破格起用,多大的恩宠呀,您怎么就。。。”

    沈阅依旧是一副清瘦模样,脸上却少了一丝倔强,多了一些淡然和坦荡。“谢陛下,只不过臣在国子监待久了,深觉这才是我大夏朝为官不正的根本之地,沈某便要在此扎根,好好教教这些学生怎么做个好官!”

    “这。。。”那太监真是急的都快哭了,往别人家去宣旨都是高高兴兴还能拿点赏钱,怎么往这来一趟不但听了一顿教训,人家还抗旨不接,这要是回去了皇帝能饶了自己?

    沈阅看出力士的无奈,呵呵一乐:“你便回去这么说吧,皇帝会理解的。”

    无法,那太监只能耷拉个脸回宫去了。力士刚走,从最里面书架处绕出一人,对着沈阅一礼:“大人好志气,佩服佩服。”

    沈阅颇为不乐意的看了他一眼:“我说晁后生,你打算在我这赖多久?”沈阅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也就是某天他家后花园假山石旁边忽然多出一人,在这么一细看,居然是晁建义!

    沈大人这个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朝廷通缉晁建义已经一月有余,正愁找不到人,这怎么跑到自己家了?正要叫人,忽然心口一痛,竟是老毛病犯了,还多亏人家晁建义救了自己一命,就因为这,硬是在自己家里扎下根了。

    若是从前,沈阅对于朝廷通缉的要犯是绝不会有半分同情的,可是许是在国子监待久了,心性有些转变,又或许是当年尝到了宫廷斗争的无情之处,当初他不过说了二皇子几句便被夺官,如今听说晁建义是因为给先皇治病不利才会遭到追杀,心里越发疑惑。

    他对晁建义竟是生了一丝同情,加之感恩,便藏在了家中,就连到国子监也是日日带着,竟也无人发现。

    “我说后生,你知不知道你是通缉犯啊,你这要是让刚才那公公认出来了,我和你都得死!”

    “知道知道,这不是躲起来了么。”

    沈阅白他一眼:‘你小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通缉你?还有你到底怎么到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