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连Crisp也觉得我不可能。”郑斯南耸了耸肩。

    “资质的问题,谁也不能破例。”顾时川温声说道:“但明知道你和方园公司只是挂靠关系,也同意你只做形式上的并入,这已经是Crisp最大的让步了。”

    “我很好奇,Tom知道吗?”郑斯南问:“我不是要打听你们的内部消息,我是想知道真实情况,以利于以后沟通不出错。”

    “心照不宣。”顾时川缓缓说出这四个字。

    “……明白了。”郑斯南点头。

    “说到底,还是生意更重要。”顾时川微微笑笑,语气里有些郑斯南听不懂的索然。在她看来,当然是生意更重要,这再正常不过了。

    “我看三喜性格很活泼,不像是原生家庭不好的样子。”顾时川突然说道。

    “那你觉得我和多多会有什么样的原生家庭?”郑斯南笑问。

    “父母强势、但给你们充分的自由。”顾时川说。

    郑斯南只是笑。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顾时川转眸看着她。

    “不对。”郑斯南答得干脆,一点儿也没遮着掩着:“我们的父母都重男轻女。我的名字原来写做前思后想的思、男孩子的男,就是我妈想生个男孩。后来生了,于是我在家里连张床都没有了。”

    “我从高中开始就自己赚钱交学费。而多多的爸妈则是连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都藏了,要不多多也不至于刚成年就在男人堆里做扁担

    。”

    “一直到现在,他爸妈但凡觉得她有点儿钱了,就要来要。”

    “……真看不出来,你们都长得很好。”顾时川盯着她看了半晌后,轻声说道。

    “家里人不待见我们,我们得自己待见自己,必须好好长大呀,要不就会有个惨痛的结局——在家里被榨完所有的价值后,再送给一个愿意给彩礼的男人,赚最后一笔。”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全不重要。”

    “……”

    两人之间,一阵长长的沉默。

    良久之后,郑斯南轻笑一声说道:“我们南国里的姑娘都强悍,别人爱不爱对我们来说没那么重要,都能把自己活得蛮好。”

    “你怨你弟弟吗?”顾时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