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羡慕一阵太夫人媳妇熬成婆,终于熬成国公府第一尊贵的女主子。

    自己还这么年轻,任重而道远,不知要熬多少年,熬到七十古稀,不知能不能过上太夫人的好日子。

    羡慕完了,便执起筷子,快乐地吃起早饭。

    吃罢饭,她朝木香怀里塞了好几条外出时买的络子,又塞给她一包炒吊瓜子,催她:“新年了,姐姐快去瞧瞧小姐妹,唠唠嗑,亲香亲香,别因为跟了我,便与她们生分。”

    木香脸都木了。

    不就是想听菡萏院的热闹吗?

    巧了,她也想知道呢,便勉为其难收了络子和吊瓜子,勉为其难道了谢,这便出门去寻小姐妹去了。

    今儿菡萏院确实有热闹可瞧。

    昨晚施明武发疯,把菡萏院上上下下的丫鬟仆妇全抽了一遍,连菡萏院的女主人傅南君也没幸免。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住,不朝外漏一丝风声的。

    也就是那太医前脚出去的功夫,傅家后脚便气势汹汹杀来了。

    这回老太傅亲自登门。

    镇国公拿出治军的威严来,将前院围成铁桶,和老国公亲自接待老太傅,以及傅南君的父母,因此后院消息滞后,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三太太放下乱成一团麻的诸事,亲自陪同亲家太太去菡萏院,探望卧床的傅南君。

    老国公父子将老太傅和亲家公迎到祠堂,扒了施明武的上衣,让他跪在祖宗牌位前陈述罪状。

    施明武早已后悔,诚恳地列出自己犯的十条大错。

    镇国公亲自挥鞭,结结实实抽了三十鞭子。

    施明武被抽得皮开肉绽,血水横流,神志恍惚。

    老太傅沉默半晌,觉着除夕见血着实不吉利,稍稍解了心头之恨,这才慢腾腾拦住镇国公。

    镇国公抹泪道:“也是我的错,昨儿出门访友,带他吃了几盅酒,灌了马尿黄汤,他便不知自个儿是谁了,又听了底下碎嘴的奴婢添油加醋、搬弄口舌,一时气上头,这才做下这等天大的祸事来!

    他母亲昨儿本就卧病,听了消息,直气得昏死过去,醒了一个劲儿骂他孽障。”

    老太傅和傅南君的父亲傅寿昌,父子俩双双沉着脸,看都不愿意多看施明武一眼,显然怒气未消。

    镇国公又道:“老大人、亲家公是知晓我们家的,因女孩少,几代人都极为疼媳妇,没一个敢对媳妇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