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的脾气来的快,其实去的也很快。

    有什么话摊开了,说清楚了,他也就不生气了。

    眼看着他又开始保持着那个下流的目光就着玄芜啃馒头,玄芜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错开视线。

    他不敢再去直接看小鸟,只能是顺着之前的话题,低声继续问他:“你说你是家鸟,那平日里就像是那些官宦贵人养的宠物,被圈在笼子里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玄芜自己也下意识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

    不过在他的想象里面,小鸟并不是小肥啾的模样。

    穿着他初见时候的那件红衣,被锁在金色的笼子里面。洁白的身体被红衣半遮半掩,跟笼子的金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那样坐在里面,然后可怜巴巴的用那双水蓝色的眸子看他。

    这画面……

    不能再想下去了。

    玄芜把左手放在桌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疼痛让上头的情绪缓解了几分。

    玄芜又掐了一把,才总算是让自己跑偏的思绪又回归到了正轨。

    他应该觉得小鸟被锁起来可怜才对。

    怎么能想象出来那么不该的画面呢?

    因为那种画面,他自己又起了反应。

    所以口口声声说着别人不对,到头来,他是那个最下流的人才对吧?

    玄芜心里像是一团乱麻,斩不断,也理不清。

    反而是坐在他面前的小鸟,吞掉了嘴里的馒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刚刚的那个问题,然后摇了摇头,他说:“他没锁着我,也没给我笼子。我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带着他一起就行了。”

    别人家是主人遛鸟。

    他们家是鸟遛主人。

    谢承安是天地伊始就存在的神明,所以外界的一切他都看过,也都倦了,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每天就在他的小院儿里面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