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却听的眉头紧皱,她忍不住一巴掌呼在了申氏的脸上,“我让你咒我闺女,我让你咒我闺女......你还想着算计她,你这个败家娘们,怎么老天不打雷劈死你算了......”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的......”盛凯站起身来,将申氏推了出去,“快去打盆水过来,给咱娘和咱妹子洗把脸。”盛凯赶忙给申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

    “看看你俩这事娶的啥玩意啊,”崔氏又开始哭骂了,“真是要逼死春花啊......”

    “娘,孩子他娘说的话啊,您老别往心里去啊,我一会儿就去收拾她。”盛凯道,“娘啊,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了啊......郑二老爷虽然年纪大些,可是他知道疼人啊......你看现如今春花穿金带银的,去哪都有人伺候着......这要不是郑二老爷死了老婆要续弦啊,这好事还轮不到咱们家春花呢......”

    崔氏直接将笤帚疙瘩甩在了盛凯的脸上,气的她满脸通红。

    可是盛凯却还在喋喋不休,“人家老郑家挺看重咱们春花的,咱们春花在他们老郑家也是正经的主子.......我这么跟您老说吧,老郑家的那一大家子人,不管多大岁数的,都得看咱家春花的脸色过日子。这不比嫁个小伙子强啊,到时候,可是得让人给她立规矩的,咱家春花的性子,也使过不得这样的日子的。”

    “娘啊,你可别不信啊,你问问春花,这几天,人家郑二老爷给过她多少好东西了。”

    “老大,你跟我说实话,这郑二老爷到底多大年纪了?”盛老爷子不想听盛凯叭叭了,直接问盛诺他的年纪。

    盛诺有些支吾,“......花甲之年......”

    “六十了?我的个天哪......”崔氏又哭了起来,大多数人面对不好的事情的时候,都会抱着侥幸的心里,虽然崔氏亲眼见过了郑二老爷,还骂他脖子以下都埋进土里了,但她还是存在侥幸心理的,希望他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老。

    六十岁,这个年纪可是比崔氏和盛老爷子还大啊......

    盛老爷子的手也开始哆嗦了,“迎亲的时候,来的是他的大儿子吧,看着四十来岁......”

    “我的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崔氏哭嚎着。

    这个年代,年轻的姑娘嫁给年纪大的做续弦很常见,可是嫁给郑二老爷这么大年纪的,实属不多见啊。

    “爹,娘,人家郑二老爷,可不比庄稼老头,人家吃的好,保养的好,显得年轻,显得年轻......”盛诺连忙道。

    崔氏被盛诺的话,气的直打哆嗦,“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们这是把春花往火坑里推啊,我咋就养了你们这样的狼心狗肺的东西,畜生啊,畜生,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一生下来,就掐死你们......”崔氏又疯癫了,她从炕上下来,直接扑打到盛诺和盛凯的身上。

    屋里霎时间又乱了起来,最后还是兰花将崔氏扶回到炕上了。

    盛老爷子和崔氏在炕上坐着,盛诺和盛凯老老实实的在地下跪着。

    “老头子,你说这个事,咋办啊......”崔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寄托给老爷子,让他拿主意,“咱家春花........”

    盛老爷子宛如听不到似的,低头沉默着。崔氏便知道了,这老头子也是没有办法了,她就将春花抱在怀里,呜呜的哭出声来了。

    最后,盛老爷子从炕上起身,将盛诺和盛凯带进了堂屋。而崔氏则将上门的门关了起来,只留下了春花和兰花,娘三个低低的说着话......

    这件事到这已经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