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继续道:“徐爱玲虽算得上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但她实则是因你而惨遭不幸。你却反倒一口咬定,是龙渊宗害死了她?”

    “将一切罪责悉数推诿于龙渊宗之上?”

    “哼哼……”

    说到此处,江亭不禁冷哼一声:“吾辈龙渊宗弟子,何曾屑于对付毫无修为的妇孺女子?”

    “你这漏网之鱼,早应伏法,哪想到竟让你苟延残喘三年,今日你竟敢挑战龙渊宗之威严,诋毁龙渊宗之名誉?”

    “此种行径,已足以让你死上万次不止!”

    听罢这一席话,颜良苦笑摇头,满脸凄苦,一个趔趄不慎从轮椅上跌落而下……

    今日,他仿若从九天仙界骤然坠入幽冥深渊。也正是在这一天,他才彻悟自身曾多么稚嫩无知,多么愚蠢至极,竟妄图逆天转命,对抗那威震龙渊的强者?

    回顾过往,颜良羞愧难当,觉得自己就像在龙渊尊者面前献演滑稽剧的小丑,对他来说,对龙渊构成威胁,无疑是痴人说梦,反倒是徒增其笑话罢了。

    观光楼船的另一畔,刚从昏迷中清醒的颜如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泪水滚滚落下。原来……

    她的母亲,竟是被这位所谓的父亲所害。这三年间,她的父亲一直在欺瞒她。为了报复,他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当作复仇的棋子利用。这三年,她身心俱疲。

    看着神情恍惚的颜良,她既愤恨又矛盾。如果不是血脉相连的父亲,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亲手结束这个丧尽天良之人的生命,为母亲报仇雪耻,也为身为女儿应有的尊严找回公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么?”

    金陵江上,江风吹拂,掀起江亭身上衣物猎猎作响,同时也使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冽的寒意。他口中看似平淡的问题,实际是在问颜良,在面临生死之际,是否还有身后之事需交待?

    颜良这人,已苟延残喘了三年,而今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他颓然坐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木讷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还说什么呢?苟活了三年,我也该满足了。今日,龙渊十凶齐聚,即使我不想死,也唯有陨落的命运。只是恳求龙渊日后能放过我的两位女儿。”

    “嗯?”

    江亭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临终之际说出这样的话,总算显露出了几分人性吗?”

    颜良沉默不语,紧闭双目,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江亭微微仰首,一股磅礴气势冲天而起,整艘观光楼船仿佛也随之陷入了沉寂之中。

    “送他上路!凡追随颜良的余孽势力……”

    “……务必彻底清除,一个不留!”

    颜良、颜如玉以及在场的所有人,皆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