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宋静秋抬起头,眼神轻和:“慢一点不要紧,稳中求升方才是陈明,这次我想简简单单。”

    “如果谁要在陈明爬起来之前,想要来一出将他脊梁骨踩断的事情,不妨来问一问我同不同意。”

    说到这里,宋静秋神色淡然,伸出一只手,握拳,离桌面只有五公分不到,砸下。

    砰!

    桌子上的差距被震离桌面好几公分。

    做完这一切,一脸平静的宋静秋抬起头,缩回安然无恙宛若的修长手掌,神色温柔如水,像一位提不动篮子的柔弱南方女子,轻声说道:“凭借着祖辈留下来的福荫,就自以为站在山顶上,不顾别人同不同意,就来一套以力压人,总是说不过去的不是吗?”

    一直站着的韩东见状,眼皮子直跳,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郁闷的不行,完了,完了,陈明那狗比真要比老子高一个辈分了。

    宋秋禅也是觉得头疼不已,忍不住的看着眼前宋静秋,说道:“你说说你,你学谁不好,非要学妈?”

    话刚说完。

    宋秋禅又觉得不对,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不显山不显水的妹妹某些方面可能比他那如日中天的母亲还要偏执几分。

    “那这次外公八十岁大寿,你要不要回去的?你小的时候,他老人家可没少疼你,不管去人民大会堂开会,还是举行军演,你可是一直在他老人家腿上坐着的。”

    宋秋禅摇头放弃了继续说教的打算,虽然他觉得年轻一辈,除了蒋青策,只有没还手被他打的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的杨龚泉配得上自己的妹妹,但是他也知道他妹妹的个性随妈,认真起来劝不动,真劝不动,只好拿外公出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宋静秋闻言,沉默了一会:“不回去了,电话里我会跟外公说的。”

    “真不回去?你心肠什么时候这么硬了,难道要我这个做哥的睡地上跟你撒泼打滚才行?”宋秋禅不死心,说出了一句如果让他部下又或者让燕京那些顽主跌破眼镜的一句话。

    “真不回了。”

    宋静秋声音突然有些哀愁,接着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就得走,这次来滨海也是趁着出任务的功夫只带着警卫员过来的,回燕京会不会被老司令指着鼻子喷一脸口水也不一定。”

    宋秋禅站了起来,身如长枪,势如狼烟,气势顿生,接着看着宋静秋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终究是你哥,只要你铁了心要走的路,我虽然不赞同,但至少也不会给你添堵,没办法,命中注定我是你哥,只能认了,那个陈明,我不会去打压他,他也禁受不起我打压,不过杨龚泉我就说不准了,这小子对你虽然一条心,为你死也无所谓,但对别人可就没那么大度了,心眼小的很,比针尖大不到哪去,你想想,他十一岁能因为你被人捅四刀,死活不松手,他是什么样偏执的主子?”

    “我知道。”宋静秋叹息一声。

    “那我走啦。”

    宋秋禅看着宋静秋,这个从小一直要强,现在却一下子平静下来的妹妹,突然有些心疼,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饶是你,终究也被打磨成了沉默寡言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