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跟她这般大的时候,李世隆都找他看相了。

    “回来还走吗?”

    “徒儿此次回来,是看师傅的,长则一个月,短则十天,便要再次启程!”方莼说道。

    “那他呢,你不去见见?”

    当袁天罡问出这句话,方莼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笑意。

    可很快,那笑意隐去,“我是海鱼,他是飞鸟,纵有一刹那的交接,也不过是飞鸟捕鱼。

    不是飞鸟被大鱼拉入水中,就是大鱼被飞鸟吞入腹中。

    既然注定有一伤,那.....不如不见!”

    “这就是你在海崖边问心半年得出的结论?”袁天刚轻轻摇头,看破没有说破,秦墨是破劫之人,方莼是护道之人。

    这是秦墨的劫,也是方莼的劫,又怎么避的过。

    “是,他爱洒脱,去追求他的恣意。

    徒儿爱自由,便用双足去丈量大千世界。

    各有各的欢快。”

    方莼动摇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袁天刚没再多说。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冷暖自知最好。

    看着师父离开的背影,方莼坐在庭院之中。

    手里的罗盘转动着。

    一阵风吹来,仿若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个大魔头师姐,我秦憨子就是死这里,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下树!”

    她猛地回头一看,却发现门口空空荡荡。

    原来,是风的声音。

    她看向庭院南角的树,那是多年前,她亲手栽种,相比两年前,又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