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轻敲案面,思索半晌后道:“安排个时间,将离仙郡各县的县令都招来,本府君要面见他们。这些人中,做事务实的,本府君会正式授予他们县令之职,若是才能不胜此位的,即刻换下,此位关系一县民生,绝不留尸位素餐之辈。”
“是,属下等会便去安排。”杨熙筒立即接令。
“聪深,这些人的生平背调都让胡三去查查,七日后,我要看到这几人的详细资料。”林知皇继续道。
“是。”温南方亦是拱手接令。
“本府君准备将郐县此前推广安装水车的之策,推广到离仙郡各县,等各县县令人选确定,此事就交由各县县令去办。”
“是。”温南方与杨熙筒齐齐接令。
“管福庆这段时间所做之事,确实私心较少,乃一心为民之辈,再观察一段时日,若仍旧无甚不妥,本府君准备以真面目,去会一会他。”林知皇再次曲指轻敲案面,出言决定道。
杨熙筒斟茶的手一顿,不赞同道:“主公.....这决定,是否不妥?”
“怎么说?”林知皇敲击案面的手一顿。
杨熙筒沉声道:“这管福庆,可是送了女儿为鲁王妾室的?为民他是没有私心,但为私,谁知道以后会如何?若他的女儿为鲁王诞下子嗣,这就是改换门庭的好机会。只凭此点,此人就立场难明。他又是可直接通信鲁王之人,主公对他,该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温南方见林知皇与杨熙筒意见相左,起了争辩,也不说话,只在一边品茶,静等两人各自说服对方。
温南方又饮了两盏茶,林知皇和杨熙筒围绕着管福庆的谈话,已有了结果,不出所料,杨熙筒最后还是被林知皇给说服了,做出妥协。
“至于江越河,判听,你今晚就宴请他,与他谈心。”林知皇朱唇轻勾。
“作何?”杨熙筒有些跟不上林知皇的思路。
林知皇坏笑:“策反啊。”
杨熙筒闻言又是摇头,提醒道:“江越河此人确实对鲁王心有怨恨,但却不代表他会因此投效于您。此人虽是武将,却心思深沉,不是易于之辈,他能在尽掌鲁王大军后,又全身而退,活到现在不被鲁王发现他的异心,就非是一般人,对待此人,单靠几句虚言,很难真正收服他。”
“那就不来虚的。”林知皇莞尔一笑。
“主公何意?”
“一代大将,被投效之主蹉跎了近五年的光阴,并需靠藏拙以求乞活,稍有气性之辈,都无法释怀此事,你说,他想不想鲁王.....死?”
“啪嗒!”杨熙筒手中的杯盏从手中掉落,落在案面上弹跳了好几下。
“您....您...您....”杨熙筒抖唇,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杀亲王?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主公竟然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在时下人的眼里,争夺天下是一回事,屠灭皇族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们从小所受的思想,便是天子授命于天,天潢贵胄生来便血统高贵,是天下之主,即使掌权,最多也是做到像吴奎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这般大咧咧的说要诛杀皇族的,还真是杨熙筒所见的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