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怎么来了?”闫七月谄笑着轻声试探着问。

    “还能来干什么,来给闫中英收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也不知是在骂闫中英还是在骂闫七月,“你,就这么跟了那个风雪衣?”

    闫七月鼓足勇气点头。

    “你了解她吗?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闫中萧又问。

    闫七月抿唇,想了想还是道:“当初在青龙、朱雀交界处与她相遇,我本报了必死的决心,是她纳我为侍,给了我走出山林的机会。从相遇到现在她对我很好,长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任打认罚,你把我带回去处死我也认了,求你不要伤害她,她才十八岁,根本不懂那么多。”

    闫中萧盯着闫七月,她盯着别人时几乎没有人敢与她对视,低着头的闫七月就更不敢,甚至他没有发现闫中萧目光中的一丝柔软。

    “追杀你们还用不着我亲自出马,不过是……”后面的话闫中萧没说,谁知道她在边州处理完闫中英的事后奔走数百里跑来这又小又破的客栈做什么,“你给我跪着,我要去找风雪衣谈谈。”

    “长姐!”闫七月有些急了,“真的是我一个人的错,求你不要为难……”

    话还没说完,闫中萧已经走了,但她的两个护卫还在门口,闫七月也不敢追上去,却也不敢起来,仍旧跪在原地等消息。

    风雪衣就在门外,毕竟是个小客栈,隔音不怎么好,她在这儿就能听个七七八八了,只是没料到她出来的那么突然,被闫中萧逮个正着。

    “嗯,我刚好在这儿等。”风雪衣并没有为自己偷听的行为感到任何羞愧,面对闫七月的家里人,她总有多多少少的敌意。

    “风姑娘可否随我出去走走?”闫中萧道,仍是不苟言笑,但语气并没有对闫七月那么严厉。

    风雪衣点头,把康同康源喊回来,万一闫中萧的两个护卫对闫七月出手,也好帮他一二。

    “不必担心,七月已经是姑娘的人,我虽是亲姐却不能越过他妻主去处置他。”闫中萧说,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罚闫七月跪的事,“听闻姑娘医术了得?”

    “算是吧,一般的病我都能治。”风雪衣也不客气。

    “似乎还在研制一些新药?”闫中萧又问,此时二人已经离开客栈,在空空荡荡的街上走着。

    “是啊,不过没有成功。”风雪衣道,她不想提太多做这些假药是为了骗何安的事,于是问道:“长姐过来是要带走闫七月?”

    闫中萧摇头,在风雪衣面前她的气势似乎弱了一些,可能因为风雪衣毕竟跟她同是女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要管教也管教不着风雪衣;也可能是这一路关于一个年轻术医风雪衣风姑娘屡次救人的传闻,让她对风雪衣也多少有些敬意。

    “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而已,”闫中萧说,“这一路,听说了不少风姑娘的事迹,此次进京只怕姑娘要一飞冲天了。”

    风雪衣讪笑,一飞冲天什么的她没想过,去京城不过是村长让她去她就去了,“我也不知道,但愿能够谋个差事,养家糊口吧。”

    “到时会接家人过去吗?”闫中萧居然跟风雪衣拉起了家常。

    风雪衣摇头,“我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青龙那边的男人受不得这边的束缚,再说,我爹早已娶了后母,他们已经是新的一家人,哥哥也娶了嫂嫂,他们不会在意我在哪里的。”

    闫中萧点头,微不可查的一笑,“姑娘也是个苦命人,青龙女子当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