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嘴。

    “唔……”我吓得拼命挣扎。

    那人音色如切冰碎玉,紧贴在我耳廓,“别出声。”

    令我猛然想起那晚在溪边见过的男人。

    是他?

    我想要回头,却被他紧紧扼住,一把将我拽到了供桌后面。

    桌后空间非常狭小,他几乎是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

    一股清冽的龙涎香味从他周身散发出来,让我莫名觉得心安。

    现在这个半抱半躺的姿势让我很不舒服,想伸一伸胳膊,却被他更紧得搂了回来。

    呼出的气息在我侧脸缠绕,似雪山寒域般清冷。

    “别动!”

    我只得被迫躺在他的怀里,头顶那些牌位摇晃得更加剧烈了。

    透过桌子的缝隙朝外看,这一眼险些把我送去见奶奶!

    一缕缕黑烟从牌位上飘出,落在地上的瞬间幻为人形。

    他们有老有少,岁数大的年近六十,岁数小的只有十六,穿着蓝染黑布的大襟短衫,腰间别银腰带。

    有的手持长枪,有的手拿苗刀,面色皆惨白如纸。

    祠堂内烛火幽微,那些人竟全都没有影子!

    他们集成一队,仿佛巡逻般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祠堂,不知去向。

    身后那人松开手。

    我回眸,果然看到意料之中的傩神面具。

    “没事了。”面具下传来低淡的嗓音。

    我指了指门口,惊魂未定道,“刚才那些……是什么?”

    “六月初六,百鬼夜行。”男人波澜不惊道,“他们都是一些无法往生的地缚灵,被困在这山谷之中不能离去。每逢特殊时节,便出来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