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剧烈起伏,压抑了很久才道,“罢了,既然你这么抗拒,我们即使再有诚意,也无非是一厢情愿,这个祭祀我们可以不拜,但是你,必须跟我走。”

    “放手!你有什么资格带我走?”慕天晴心里一慌,眼下身边无人,权劲若想拐走她,简直易如反掌。

    她如今行动不自如,视力又受损,一旦被监禁,连逃出来的几率都很渺茫。

    “什么资格?”权劲忽然冷笑了两声,觉得即讽刺又可笑,“慕天晴,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当初权太太这个位置,是你自己要的,现在想还回去?我告诉你,晚了!我权劲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这一次,慕天晴是真的将他彻底激怒。

    他觉得挺可笑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究竟在顾虑什么?忍耐什么?

    他是她的丈夫,当初是她自己要嫁的!

    现在倒成了他的不是,成了他的罪过!

    他蛮横地桎梏住女孩挥舞挣扎的双手,黑沉着脸,就要将慕天晴以最粗鲁的方式掠走。

    转身之际,一阵阴风袭来。

    凌虐肃杀的气息像一把刀刃,权劲迎头挨了一记重拳,他被打趴在地,嘴角吐出一口血,缓缓抬起头,阴雨绵绵,黑色雨伞露出一角,让他得以窥见来人的模样。

    入眼是一张宛如修罗的刀疤脸。

    那人龇着大牙,挑衅一笑,“前夫哥,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刀疤男向一侧让开了路,恭请身后气质矜贵的男人,权劲瞳孔一缩,对上了一双邪气肆虐的眼眸。

    男人居高临下,绝美无俦的俊脸宛如天山雪莲,神圣不可侵犯,可这朵神圣的雪莲,此刻周身散发着黑气,如同魔化的妖物。

    “是你?”

    权劲张了张嘴,一瞬间,刚才嚣张的气焰也收敛了几分,他至少是识时务的,哪怕再怎么嫉恨憎恶,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还没有实力与墨少钦斗。

    墨少钦并未理会他,径直朝着瑟缩在墓碑旁,神情戒备的慕天晴走去,女孩此刻模样狼狈,脸上的白纱因为挣扎只蒙了一只眼,另一端已经掉落到了眼睑下方,黑色连衣裙彻底湿透,发丝黏腻地贴在白皙如凝脂的脸上。

    她这样子,就像一只陷入应激状态的猫,寒毛倒竖,露出利爪和獠牙向对手示威,可却脆弱得毫无杀伤力。

    墨少钦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酸酸涨涨得疼了起来。

    他轻轻抬起掌心,为女孩遮住头顶的细雨。

    雨好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