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在意别人的话,他们有嘴不一定有脑。要从容,如宋氏一般,奇怪一点也没关系。

    四个女人不欢而散,福晋和李氏各自先走,正好留下宋氏和云惠二人。

    “你倒是个奇女子。”

    “宋格格说笑,民女其实...只是平凡中的一人罢了。”几百年后,女子都如她一般,说出来你能信么?

    “呵呵,我们可都唤你妹妹。”

    “格格又说笑,民女并非府中人,何德何能与三位互称姐妹。若单唤宋姐姐,民女乐意之至。”

    “太刚则折,瞧我便知。”

    “姐姐何出此言?”

    宋氏挽起一截袖口:“你可会把脉?”

    “嗯。”云惠探过去搭在腕上,不出片刻被惊移了手:“四爷可知?”

    无声挽唇,宋氏摇摇头:“从未。”

    顿了片刻,慢慢回忆轻轻吐露:“康熙二十七年我便入了府,如今第十二个年头......思来想去,前两年与爷相敬如宾的时日怕是最好的光景了罢......二十九年李氏入府,三十年福晋入府,就没安宁过了。”

    “那你这?”

    “呵,知者怪不得,不知者不怪。”

    不知者不怪...始作俑者你却不怪!云惠叹息:“可有试过什么法子?”

    “法子?如你这般的花季年岁,我千辛万苦为爷生下长女,没出几日便夭折了。我...既然有人不愿我生,那便不生...才能生。”

    “......”

    十八岁,情窦初开怀了自己男人的第一个孩子。虽是女儿,也应是极幸福的罢。可女儿没几日便夭折了还不算,发现被害亦不能言不能怪,不让自己再怀身孕才能存活......

    何以不悲凉?

    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云惠沉寂在宋氏的悲凉中,无言以对。她不是白梅,体会不到白梅的孤冷。

    “我还想要个女儿。”

    声音极其微弱,还是被云惠的耳朵捕捉到了。她对上宋氏的眸子,宋氏努了努嘴问:“你看...我还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