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华愣了几秒,随后抓紧他的手臂:

    “爸,当时是迫不得已的,我们也是没办法,总得活下去,

    不然家里人都得陪你到这穷乡僻壤里受罪。”

    傅敬文甩开她的手:“你们做选择时,就该想到今天。”

    他被污蔑的时候,多希望同是他学生的女儿傅月华能站出来,为他作证,

    即使可能是无用的,但总比没有任何家人支持他强。

    但她是怎么做的,说话模棱两可,把自己摘干净,没说半句实话。

    如果说那个学生的举报让他愤怒,那家人的落井下石,更令他绝望。

    师生情,爱情,亲情同时都背弃他。

    傅敬文大步走向门诊走廊,无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傅医生真不认他女儿?”

    “那个时候,他家人都登报跟他断绝关系,是我,我也不认。”

    “没错,竟然还有脸主动调到这里任职,以为什么事都能被原谅吗?亲生父亲也有心寒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散了……”

    “……”

    议论声一句不落,全落入傅月华的耳中,她手攥紧,心里对亲生父亲的恨意更深了。

    因父亲下乡,她在京市的医院被排挤不说,还经常被同学冷嘲热讽。

    过年时,她听说孟家想找傅敬文做手术,孟子昂的父亲找到家里,母亲还没说几句,那边就传来手术成功的消息。

    后面她和家里人四处打听,也没打听出傅敬文是否做了那台手术。

    再后来,医院又一次评职称,她再次落选。

    后来她的老同学明里暗里讽刺她,说她父亲宁愿收一个外人为徒,也不愿意收自己的女儿。

    她是脑外科医生,但接手的手术却屈指可数。

    父亲以前的学生见到她就躲,有些甚至对外放话,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不会给她任何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