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礼离开帐篷,走出去便瞧见几个人立在不远处。

    为首的中年人瞧着儒雅,眉目间有几分书生气,身后立着的男子瞧着岁数不大,一身青色衣衫,身姿清隽,仿若一株劲竹一般,旁边那位似乎……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几人朝他行礼,他颔首离去。

    帐篷内,周尧遣宫女将杂乱的奏折收拾整齐,这才叫张怀德让他们进来。

    “参见陛下!”

    周尧闲适的半躺在软榻上,手里握着一本书,听见声音,头也没抬。

    她翻了两页,才将目光落在面前的三人身上,声音平淡道:“抬起头来。”

    她眸光没有起伏的审视着他们,良久唇角微勾:“崔氏?民间常言,南有谢氏,北有崔氏。怎的,从玉州亲自来般若围场求见朕,所为何?”

    为首的人正是如今的崔氏族长,崔昊。

    崔昊低着头答道:“回禀陛下,崔氏特来请罪。”

    他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顶着压力继续说:“前些日子,听闻陛下亲自前往兴州,没想到中途遇到臣的孩子,暗卫原是刺杀那孩子,不料却阴差阳错之下,刺杀了您。”

    周尧低头瞧着书,听见他的这句话,饶有兴致地抬头看他的表演。

    他连忙伏地,声音带着愧疚:“臣原以为是与三弟的恩怨,不曾想居然牵连到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痛惜,情绪到位的干嚎一声:“崔氏有罪啊!”

    就这表演,最多中等,她不会给卡的。

    静默片刻,周尧才不紧不慢地说:“原来那场刺杀乃是三房所做啊。”

    语气平淡却又暗藏意味深长。

    崔昊一脸有愧的模样,顺着她的话说:“正是,臣特意带犬子来请罪。”

    周尧顺势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影上,其中一个瞧着就有傲骨,另外一个,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倒是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她扯了扯嘴角,不答反问道:“崔昊,此事你觉得如何给朕一个交代呢?”

    她将这个问题抛回去,别以为来请罪就能一笔勾销。

    崔昊显然神色一怔,抿了抿唇道:“陛下,此举全是三弟而起,臣自当不会包庇,任由陛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