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照无声的跪着,一旁的贴身侍女带着哭腔问:“夫人,您没事吧?”

    宋未照神情松动,对着她微微一笑,声音清冽,恍若一汪泉水流过:“远山,我没事,倒是连累你了。”

    远山拼命摇着头:“都怪奴婢,不该提议您出来摘花。”

    宋未照轻声一叹:“如今宋家失势,以后这种情况会更多的,到底是我连累你了。”

    远山啜泣了一声:“夫人,您为什么会得罪萧昭仪啊?”

    听见远山提及禧昭仪,他神色无奈:“少时他与我同在书院读书,那时我的功课不错,他次次都在我之后,后来他得知我是京都宋家的,便极为怨怼自己出身不好,经常带领其他学子向我发难,后来这事被父亲知道,训斥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在州里任职,听闻这件事后,罚他跪了几夜祠堂,自此更加怨怼于我。”

    他顿了一下,抬起红肿的脸,眼神黯淡下来:“后来先皇亲自来越州巡河,他入了先皇的眼,便被送入东宫。”

    远山气愤的捏紧拳头,但是想到自己什么也干不了,不甘的松开了手。

    周尧立在一旁,兀自抬手摩挲着下巴,恍然想起往事,父皇确实去了越州巡河,苦恼她一心扑在政务上,带了三个少男回京。

    那日他甚至亲自来东宫,带着画像让她必须选一个,当时处理政务焦头烂额,在三个画像之中,随意指了一个。

    那就是如今的禧昭仪。

    周尧暗自唏嘘一声,没想到禧昭仪与宋才人之间还有这般渊源。

    不过听着怎的觉得禧昭仪未免小心眼子了吧,不就是学业厉害一点,还怨怼别人,活久见。

    纵观她看画本子经验,这种叫欢喜冤家,两人之间互相看不对眼,结果只能自己欺负,关键时候就会拉一把。

    现在的事实:仇人就是仇人。

    她无奈耸了耸肩。

    张怀德迟迟不见她,心里担忧的寻了过来。

    周尧听见脚步声,抬眸瞧见他走过来,领着他往旁边绕了一圈,从宋才人的背后出现。

    做戏得做全套,就这么突然出现,未免让人多想。

    张怀德看见她顿住脚步,顺眼望去,皱了皱眉:“奴婢去问一问什么情况。”

    周尧摇了摇头,迈步径直走了过去。

    张怀德刚靠近的时候,就瞧见禧昭仪身边的忍冬,语气不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