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会有人看到的吧。”伊尔神色仓皇,环顾四周后小声地询问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

    “没事的,伊尔哥。他们现在都忙着呢。”男孩不懂安抚,仅是把手压在他的肩膀,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不安摁下一样。

    草率不已的安抚过后男孩就将他抵在墙上亲吻。他的背后是堆砌出教堂的石头,生来粗糙的表面注定他不会有美妙的体验。因此伊尔趁男孩堪堪贴上自己的唇之时,惊恐地推开了他。但推开他的理由绝不止凹凸不平的感觉。

    男孩的不满顷刻布满于脸上。

    “伊尔哥!”

    “啊!对不起,我并不是厌恶你的意思……”反应过来的伊尔自觉失态,垂下头同他道歉。为表歉意,伊尔主动在他脸颊处落了个吻。那男孩这才满意,稍稍扬起的嘴角是他的回应。

    教堂里修女总在寻找更好的生存之道。她们是人,没法守着破旧的教堂一成不变。一个年轻修女从教堂的后门跑出,她本想奔向自由,却偏偏放纵目光四处游荡,迫不及待想将世界的一切收入双眼,这也包括情窦初开的两个人。

    情窦初开是好事,修女她也才十多岁,她自信仰中逃跑就是为了寻找能让自己心跳不止的人,然后与之共度余生。可她发现情窦初开的两人都是男孩,这下坏了,塑造认知的十余载都告诉她这是不正常的,而异常的行为则与精神病划上等号。精神病?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有个更通俗的名字——疯子。

    修女瞳孔微缩,躲回教堂里思索良久,决定还是回归信仰,顺便告发他们。

    执行告发他们的行为比出逃还耗费勇气。修女逃跑被抓住会被处以鞭刑,而疯子的处理方式好像比逃跑更严重?现在她掌握着他人的生杀大权。有两条鲜活的生命在她手中互诉衷肠。她从没见过处刑疯子的情景,神只告诉她神爱世人。

    于是她仁慈地告发了他们。她恳求主教不要将事情公之于众,她不愿意看到抽枝生长中的花死在她手中,枯萎腐烂在大家嘴里。主教说可以,但是要把他们关在教堂。她还是觉得残忍,旋即提议将伊尔送去治病。

    她四处捕捉新世界的闪耀时,恰好看见伊尔亲吻男孩脸颊。她对不起这个无父无母的男孩,她发誓一定会加倍祈祷,保佑伊尔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