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两个人坐起身,又使劲的抖掉身上的瓦砾和沙石,再环顾四周,发现持志大学的整个校园都几乎被硝烟灰尘给遮蔽住。

    在过年之前的这段时间,淞沪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晴天,所以地面非常的干燥,炮弹一炸,立刻就是漫天的灰尘。

    “艹!”吴维兴咒骂道,“鬼子真是丧心病狂,难道就不怕炮弹炸到他们自己人?”

    “怎么不怕?可他们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朱定勇黑着脸说道,“不炮击,咱们用地雷就能瓦解他们的进攻,如果炮击,当然会炸到他们自己,更大可能还是会落到咱们的头上,所以到最后一算总账,鬼子其实赚了大便宜。”

    “娘的。”吴维兴又骂,“狗日的小鬼子是越来越狡猾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朱定勇无奈的说道,“两支军队之间交手的次数多了,对方有什么套路也就慢慢熟悉了,只要不是傻子就该想到怎样反制,所以现在比拼的就是双方的士气以及精神意志,就看谁能撑到最后!”

    说话间,前方忽然响起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隐约还能听到刺刀捅入人体时发出的噗哧声响,还有双方将士临死前发出的哀嚎。

    显然,已经有鬼子步兵突入到了国军的防御阵地上,双方已经爆发了惨烈的白刃格斗。

    随即一名战士就从浓郁的烟尘中冲出来,高声喊道:“营长,营长,我们连长牺牲了,我们一连快顶不住了,顶不住了……”

    “艹!”朱定勇当即从枪套里取出手枪,厉声喝道,“警卫排跟我去支援!”

    “是!”吴维兴和警卫排的四十名战士当即跳起身,又从腰间取下刺刀插进步枪卡槽。

    “冲!”朱定勇大喝一声,率先冲上去,吴维兴和四十名战士当即也端着刺刀跟上去。

    “轰!”一发九七式掷榴弹突然间落下,轰然炸开,两名战士当即被冲击波掀翻在地。

    朱定勇脸颊上也被一块破片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槽。

    然而朱定勇却没事人似的,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冲,吴维兴和警卫排的战士也是丝毫不受影响,端着刺刀继续往前冲锋。

    很快,前方浓郁的灰尘之中就出现了纠缠在一起的双方将士,不时还有炮弹或者榴弹从天而降,将正在拼刺刀的双方将士给炸翻。

    鬼子已经疯魔了,居然对鬼子步兵和国军发起无差别的炮击,只求以同等代价换取阵地的易主。

    “杀!”朱定勇抬手一枪,就打死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鬼子,再猛然一个侧身躲过另一个鬼子捅过来的刺刀,紧接着再伸手一夺,就夺住那个鬼子的步枪。

    那鬼子奋力争夺,然而被朱定勇握在手中的步枪却纹丝不动,就跟长在了石头中一般。

    接着,朱定勇猛然一发力,那鬼子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从步枪的枪托上袭来,当即立足不住蹬蹬蹬的连退数步,又一屁股跌坐在地。

    还没等鬼子起身,一抹寒光就已经闪电一般刺过来。

    却是朱定勇夺了步枪之后,接着一记突刺就将鬼子捅死当场。

    朱定勇是侍从室侍从出身,能被常委员长选为侍从,身体素质军事素养肯定是过硬的,只片刻,就接连捅死了六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