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轩走出缀云阁。站在奕钦面前。

    两父子十八年来第一次相见。

    奕钦知道他是谁,但秦以轩并不知面前穿着细软长袍一身便服之人是何身份!自从跟着师父离开大漠,他便告诫自己,自己此番回到中原,一定要解开自己身世之谜!师父带他直入皇城,进入皇宫内缀云阁落脚,他便隐约猜到自己身份。只是师父未曾明说,自己只有静观其变。

    此刻见师父叫他,便上前施礼:“秦以轩见过师伯!”

    奕钦微笑看向他。

    身材颖长,面容俊雅。一双朗目沉静似水。血缘自生亲近,奕钦心里生出几分柔软!

    “这些年在大漠可好?”

    “有母亲和义父照料,未有委屈!”

    秦以轩回道。语气不卑不亢。

    他感到对面之人语气平静威重,和自己义父一样,不怒而威,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难道——

    “你住在这里太过清静,你师父寡淡惯了不喜欢人打扰。我安排你去一个地方吧!便是铖王祈泰府邸。”

    秦以轩看看浑圆师父,浑圆微笑着点点头。于是俯身道“谢过师伯!”

    待看到秦以轩转身回缀云阁内,奕钦扭头对浑圆笑道:“我们好久未见!今日我俩必须再杀个痛快!”

    浑圆也叹道:“此番一别已经十年!料想陛下棋艺一定更为精湛,贫道领教一二!”

    两人在石桌前坐定,落子对弈。

    浑圆道长执黑,奕钦执白。浑圆道长见奕钦落子已经不再似从前纵横驰骋,变幻如电,更是思虑缜密,攻守兼备。不禁微笑,看来这些年的朝堂之事已让陛下改变甚多。

    两人你来我往,已下了百十余手。奕钦忽地说道:“道长,你说这世间有永恒的东西吗?”

    浑圆道长笑着回答:“陛下,贫道乃方外之人,不晓感情之事。只知道凡人生命皆有定数!所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奕钦长叹一口气:"朕如今已步入中年,却深感时光匆匆,若人生可以重来,有些事或可重新抉择。”

    浑圆道长说道:“陛下,人生短促,何必执拗于过去之事。珍视当下,做好眼前之事。对于今后,便是重生!”

    奕钦点了点头。

    浑圆道长又道: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坦然面对就好!

    奕钦若有所思,停下了手中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