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深情凝视着公孙玲,不禁大笑自嘲,道,“后宫佳丽三千,却只独子一个。六宫粉黛颜色,却只少使知我。”

    岁月流转之痕,终将昭示心路,从刘懿第一次北出陵园山脉游历起,公孙玲便已进京,到此已经有四五个年头,这位北疆来的女子,不参加宫斗,不理会朝政,一心读书,一心服侍着君王,默默践行着初心。

    宫廷深院,明争暗斗随处可见,简简单单总被誉为蠢货,正是这种佳丽们眼中的‘愚蠢’,却让公孙玲获得了就连皇后李凤蛟都难有的帝王宠爱。

    他的家族,也随着天子宠幸,自然而然地在彰武郡风生水起。

    哎!自古难得是真心啊!

    在刘彦的浓情之下,公孙玲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便与刘彦相拥而立,共望江山。

    刘彦忽然玩心大作,指着天上,笑问道,“玲儿,你看那只信鸽!朕将其射落,咱们一同瞧瞧上面书写所为何,可好?”

    公孙玲亦小女子心态,媚眼含羞,“若是信有急事,陛下可要差人费一番周,折将信送到该送之处。”

    面对公孙玲的含羞默认,刘彦爽朗一笑,雕弓在手,疾箭射出,那信鸽应声落下矮山,被侍卫赶忙寻迹取回。

    俩人孩童般去下信简,翻开一看,只见信中所写:‘吾兄懿,弟已到倚剑阁,拜师投艺,日夜不辍,一切安好,望兄勿念。东方姑娘托我传话与你,你没有说过要娶她,她也没有说过要嫁给你,你与他,从此两不相欠,也可两不相见’。

    好巧不巧,这信,正是远在西南的应成,寄送给刘懿的家信。

    信读毕,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五味陈杂。

    刘彦慢慢将信折起,叹了一声,“世间痴情男女何其多啊!”

    公孙玲想到一别彰武已经五载,家乡一草一叶历历在目,心中生出悲伤情愫,“大多数的感情,都是初见时红了脸,离别后红了眼呐。”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刘彦温柔搂着公孙玲的香肩,旋即朗声笑道,“今日本是出来散心,怎还散出了如此之多的无端感慨?走,架火去,朕给你烤只鸽子吃,秋后的格子,肉肥的很呢!”

    两人正兴致勃勃地拾柴取木,北方,一只锦翎苍鹰尖啸飞至。

    刘彦见那苍鹰,不禁欣喜若狂,赶忙放下手中干柴,一把扑住苍鹰,倒拎着鹰爪,取下信简,对公孙玲俏皮说道,“玲儿,这信上若是好消息,咱就吃鸽子,若是坏消息,咱就吃两只鸟!哈哈!”

    公孙玲温柔点头。

    可翻开信简,刘彦表情瞬间冰冷,双目透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嘴唇抖动不止,最后连双手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扑哧’,刘彦血染初冬,道了一句‘原来,这才是天象,朕错怪了江锋啊’,便告昏死。

    公孙玲一声惊呼,急忙传唤侍卫,护送刘彦回宫。

    侍卫走后,素来不关心朝政的公孙玲,拿过信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东境兵败,二刘投敌。五军覆灭,生者潦潦。

    公孙玲抿了抿嘴唇,拽过苍鹰,一脚便将其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