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严沉默。

    “柳雁呢?”老爷子又问。

    云严更沉默了。

    “去去去,男子汉大丈夫,不好好解决问题,在我这里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啊?”老爷子开始赶人了,“把你东西收起来,赶紧回去。”

    “回不去了。”云严叹气,“爷爷,我想离婚。”

    云老爷子一怔。

    “爷爷。”云严十分烦恼,“我……”

    他叹来叹去,无法言说。

    其实,工作被停职,不是他最烦恼的事,事情总会调查个水落石出,他总能回去上班,至于是否高升,他并不在乎,他现在挺好,在哪个岗位都是工作。

    他烦恼的,只有婚姻和家庭。

    他叹了半天,到底还是把他为什么这几天都在这里的原因说了。

    “爷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他低着头,年纪轻轻,发丝间隐约可见一两根白发。

    云老爷子并没有说话,只等他情绪平复,再度抬起头来才说,“云严,你的私人生活我不想多言,但遇到问题就退缩,不是男子汉行径,你问我,为什么会变这样,你自己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会变这样?”

    云严沉默。

    “这个家变成这样,或者说柳雁变成这样,你身为男人,你没有责任?”

    “她不懂,你教过吗?”

    “她性格这样,不是你纵容的?”

    老爷子一连几问,问得云严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样,这到年底了,你总不能过年还赖在这里。”

    “爸爸!”随着一声清脆的童声,云小山朝云严跑过来。

    云严抱住儿子,也越过儿子的肩膀,看向后面的柳雁。

    讨厌乡下,坚决不愿意来老爷子这里的柳雁,此时穿着双高筒的皮鞋,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不敢进来。

    “爸爸,你怎么好几天没回家了?我都想你了。”云小山拉着云严的手问,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妈也想你,她让我带她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