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不出所料的话,宋惜月面上表情分毫未变,只是眼神愈发深了。

    她看着面色激动得几乎潮红的赵女,嘴角轻挑,道:“等我做什么?是要杀我,还是要跟上我?”

    南疆动作不断,宋惜月绝不相信他们目的单纯。

    赵女听了她的这话,抿唇咬牙,随后才道:“公平起见,你应该先放了我,如此展现诚意,才算是谈判!”

    “哈?”

    宋惜月着实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她看着赵女,满脸嘲讽:“公平起见?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什么君子不成?”

    赵女闻言,满脸认真地看着宋惜月:“你是宋家女,难道不应该有宋家风范吗?”

    宋惜月好笑看着她:“那你倒是说说,你认为的‘宋家风范’都是什么?”

    赵女将她的嘲讽和不屑尽收眼底,虽然倍感羞辱,但此时此刻她也清楚,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强压下心头的屈辱感,赵女正要说话。

    宋惜月忽然又笑了一声,面上嘲讽之色更甚:“不会吧不会吧?此时此刻,你的心里该不会在想着,我这是在羞辱你吧?”

    赵女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

    宋惜月见状,继续道:“本郡主实在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们南疆人当俘虏的时候,都这么……自命清高吗?”

    “你们好像并没有身为俘虏的意识,那奇怪的自尊心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万分活跃,难道你们的主子从来都没教过你们,何谓能屈能伸吗?”

    赵女被她嘲讽拉满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只能瞪着那只独眼,愤愤不平地看着宋惜月。

    见她如此,宋惜月又是嘲讽一笑:“你们这种人啊,总由着自己作孽,却不许旁人反击,一旦被反击,便又把自己伪装成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捧着那一丁点伤口到处宣扬。”

    “不过也是,你们南疆也就那么屁点大的地方,严于律人宽于待己,算得上是你们南疆人的传统美德了。”

    说完,宋惜月没了再听赵女说话的心思,转头就要去找桑鹿。

    赵独眼若单单只是赵独眼,她很愿意像给刘破山一个机会那般,也给他一个机会,把他加入劝寇从良的名单之中。

    可赵独眼是南疆赵女,那她没有从良的机会。

    赵女看着宋惜月的背影,这一刻才真切地感觉到一股从灵魂深处震颤出来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