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谢夫人有些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皱着眉头看着顾姑奶奶,道:“姑奶奶,此事不能怪她!”

    “为何不能怪她?”顾姑奶奶很是不高兴:“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有错了,难道有假?”

    谢夫人上头已经没有公婆了,顾姑奶奶是那一辈嫡系里唯一一个长辈,所以她的话份量很重。

    即便谢夫人如今是家主夫人,也得在她面前低半个头。

    “姑奶奶有所不知,宋淑人她也有身孕,而且胎象不稳,大夫千叮咛万嘱咐她,万不可劳心劳神。”

    说着,谢夫人叹了口气,回头看宋惜月,眼中满是怜爱:“自她大婚当夜起,她没有一天不是在为了威远将军到处奔波,今日之所以没有亲自来,怕也是没想到会如此。”

    听了这话,顾姑奶奶还是有些不满意:“怀有身孕又不是什么天塌大事,她若是真的担心自家爷们儿,若是真的尊重顾家嫡支,便不可能不来!”

    “姑奶奶,”谢夫人喊了一句:“宋淑人有孕还不满三个月,已经见红两三次了!”

    她道:“新入府那贱妾的胎比她还大两个月,都是女子,在此等情况下,她定是要以腹中孩儿为重的!”

    顾姑奶奶听了谢夫人这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看到跪在堂上的宋惜月低垂着头,甚至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的谦逊模样。

    再一想,她昨日不仅受了三品诰命的封赏,且还在威远将军府门外,险些让嚣张的贱妾强行走了中门,更是被威远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勒令要她抗旨……

    种种事情叠加在一起,顾姑奶奶甚至觉得,若今日之事换做是她,顾浔渊父子俩闹出这样的事,她只怕会开心得上街发红包。

    哪里还会拿自己的嫁妆,上门为他们认罪求罚?

    想到这儿,顾姑奶奶清了清嗓,道:“即是如此,那也的确不能怪宋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