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觉得可笑,贺兰承贤还是满足了他。

    毕竟白娇娇制药的花费本就不在少数,他不至于在这点事情上与她为难,左右顾浔渊也清楚自己是靠的白娇娇,给他和给白娇娇并无两样。

    得到了想要的赏赐,冻得跟孙子似的顾浔渊总算是满足了,被小太监们在浓雾散开之前抬下了高台,送出了广场范围。

    不多时,日头高升,浓雾终于散开了许多,底下等候许久的文武百官也终于看清了孤家寡人一般端坐高台之上的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礼乐号声长吟,嵩呼之声排山倒海而来,百官次第跪下,朝着高台之上的贺兰承贤叩首三拜。

    贺兰承贤站起身,抬手。

    福安一甩拂尘,拉长声音高喊:“起——”

    “谢主隆恩——”

    刑台上,灰蓝色眼眸的婴儿被这阵阵动静吓得“哇哇”大哭。

    身穿钦天监官服的几人撒了一把糯米在他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

    另外几个人开始祭天拜地。

    法事冗长沉闷,祭悼词晦涩拗口,长长的调子仿佛催眠一般,和着冬日高悬的暖阳,叫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吟唱声戛然而止,礼号长鸣,婴儿的襁褓被解开。

    冬日温暖的阳光下,身体尚且稚嫩的婴儿扯着嗓子尖锐地哭喊着,被几个大人粗鲁地拉开了小胳膊和小腿,闪着寒芒的砍刀高高悬起。

    文武百官满心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颗心忍不住揪了起来。

    寒芒闪过,冰冷的砍刀画出了一道残忍的弧度,鲜血伴随着婴儿尖锐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广场。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在此时此刻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砍掉一手一脚后,钦天监道士又以极快的速度挖掉了孩子的一只眼睛。

    到这个时候,稚嫩的婴儿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

    “活不成了。”

    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