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杜乐天摸了摸嘴,笑道:“爷爷,您也真是的,孙儿叫黄天,您怎么给忘了?”

    “杜”是随那个女人姓的,既然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这个姓也没必要留着了。

    “黄……天?好名字!”

    老黄头摸了摸唏嘘的胡渣,“哦,对,我记起来了!你爹娘呢,他们怎么不来看我?”

    黄天沉默了两秒,迎上老头的目光,嘻嘻一笑,“爷爷,您是他们的爹,您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老黄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半晌,他岔开话题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连夜赶来的。我先给你腾出一个房间,今天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他走出正房,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望着老头蹒跚的背影,黄天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他将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来,跟着走到院子,从缸里舀出一盆水,仔细洗刷起来。

    正屋是老头的房间和厨房,两个侧屋分别是茅房和柴房,如今老头收拾的就是那间柴房。

    他先在院子里搭了个棚子,将柴房里的杂物全部搬到那里。

    黄天洗完碗筷后,也跟着一起忙活起来。

    “你先去我屋睡吧,我去给你弄张床去。”老头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黄天点了点头,也没拒绝,一起收拾完之后,倒在老头的炕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实在是太累了,不只是肉体上,更是在心神上。

    如今的他放下了从前的一切,心神松懈下,头一沾床便打起了呼噜。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黄天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的,揉了揉眼睛,望着洒在床上昏黄的阳光,心头前所未有的轻松。

    “醒了?”

    老黄头还在院子里忙活,手里抄着一个锤子,正乒乒乓乓的敲打着几块木板。

    “唔……”

    黄天含糊的应了一句,看那木板的形状,猜想多半是为他准备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