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酒楼二楼上,大长公主一身玫红色牡丹华服,头上梳着繁复的头式,珠光宝翠,华贵端庄。
放下手里的玉盏,抬头看对面的男子,真是上天的宠儿,明明和她年岁相差不多,岁月却不曾惊扰过他,三十岁的人看上去却像个二十出头的。
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没沾染上任何世俗的纤尘,好似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进不得他的心。
左手手腕带着一串紫檀小叶佛珠,一身月白锦袍,被他穿的干净异常,对,就是干净。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人膜拜的气场,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高贵圣洁,高不可攀,从而自惭形秽。
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大长公主,“你在想什么?”
大长公主看的有些怔愣,被他说的尴尬的轻咳一声。
“十七皇叔好似一点没变,还如当年一般风姿俊逸。”
萧澈轻声说道:“你我分别十八年,我怎会没变,老了!”
大长公主粲然一笑,“若论年岁我比皇叔还大两岁,我岂不是更老。”
两人对视而笑,慢慢品茗,时不时看看街上的场景。
大长公主有感而发,“上京城变了许多,还记得对面曾是个包子铺,老板自称包子王,可我尝过一点也不好吃。”
萧澈嘴角上扬,“他姓王,说起来也没错。只是儿子没有子承父业,他过世后便不再卖包子。”
“这就是物是人非吧,”大长公主有感而发。“如今的上京城既熟悉又陌生,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十五岁离开上京,时隔十八年,回到故土自是一番感慨。
之后神情郑重:“皇叔觉得小皇帝如何”
萧澈喝茶的手一顿,平静的眸子波澜不惊,没回她的话,反问道:“你有何看法?”
大长公主轻哼一声,“内戚专权,不是兴国之兆。”
太后把持朝政,吴家一手遮天,小皇帝也就是个空架子,是吴家拿来平复朝堂的幌子罢了,不然怎能服众。
小皇帝一路磕磕绊绊登基为帝,各皇子的势力并没有收拢,只要抓到时机,东雍内乱毕起。
萧澈云淡风轻,似乎并不关心谁做皇帝,淡淡的说道:“都是过眼云烟,只是最终苦了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