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夜墨寒堂堂圣域的九五之尊,一域之主,为了点虚荣的面子,竟还学会了骗人。

    风华宫的气氛略显尴尬,楚月颦了颦眉,颇为茫然地看着互相对视的几人。

    “夜帝尊……抱枕此意可是你……”

    慕惊云扯了扯唇,艰难地开口,企图得到一个解释。

    “慕公子,时候不早了,上马车吧。”

    夜墨寒索性把话打断,冷眸幽深,凌厉地横了眼在一旁傻乐的血护法,“没看见老伯公年纪大了吗,还不赶快扶着老伯公上马车,怎的如此不知礼数,慕军之事迫在眉睫,十万火急,你竟如此悠闲,着实该罚。北洲慕府世代忠烈,尔等定要倾囊相助,将慕军安然无恙的送回,并且找到埋伏之手,任何时候,都可将其就地正法!”

    血护法嘴角猛抽,脸色微微发黑,心里委屈得很,偏生不敢有所怨言。

    反观白护法捋了捋胡须,苍老的脸庞展露了弥勒佛般的笑意。

    这次终于不是他背黑锅了,也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瞧着有苦不能言的血护法,白护法可谓是神清气爽。

    楚月眯起黝黑锋锐的眸子望向夜墨寒的侧脸,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

    老伯公年纪大?

    在座的诸位,还能有谁比抱枕还年纪大吗?

    这厮都不会脸红的吗?

    慕惊云还欲多问几句,就被血护法连拉带拽的扯上了马车,只为给自家帝尊留点儿面子,否则回去受苦的又是他们。

    慕府的父子几人,都被请上了古旧的马车。

    楚月身影清瘦的立在风华宫外,美眸倒映着坐上了马车的亲人们,抿紧了殷红的薄唇。

    凉风阵阵掀起她额前墨发的碎发和裙琚,勾勒出几分水墨诗意。

    老伯公稳稳当当坐在马车之中的软垫,夜色下浑浊的眼睛,显得慈祥而温和。

    布满老茧和褶皱的手掀起了挂在马车后的珠玉帘子,深深地凝望着一袭红衣的少女。

    老人凝视了许久,万分不舍,骨血亲情,都藏在欲言又止里。

    若他没有心魔。

    若他还能拿得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