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我和大白的故事,也得从高一那年开始说起,现在回想起来,记得最清晰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件事。

    印象中的凌宇柏,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校服外套的拉链总是拉得很低,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背包也总是背得很肆意,偏偏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配上他那张脸竟然也毫无违和感,反而总能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

    我只不过是在办公室办入学手续的时候刚巧遇上了他而已,顶多也不过就是让他排在我身后多等了我个十来分钟。

    就因为这个,他便从一开始,就总是各种捉弄我?关于他为什么总是作弄我的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

    南城给我让座的时候,他在班里带头瞎起哄,或者是在军训的时候,老站我身后扯我头发,踩我鞋跟,要么就是上自习的时候往我头上扔纸球,或是在我逃体育课的时候给老师打小报告之类的。

    这种境况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学期,而我们,也在这种日常生活中的小打小闹中变得日渐亲密了些。

    不过,凌宇柏正式成为我的男闺蜜,应该是从高一下学期的班级篮球赛开始。

    012

    有南城和凌宇柏的篮球赛,我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

    南城,是因为那时我总觉得自己不是和他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总是躲着他,凌宇柏,是因为我实在是懒得看他耍帅。

    我是被林晓璐硬拉去篮球场的,面对球场上的南城,我只能尽量避免与他有任何视线上的接触,所以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裁判员身上。

    裁判员是我们的体育老师,他头顶戴的白色鸭舌帽好像在哪儿见过,我在想他女朋友是不是有天放学我在校门口见到的那个,好像也戴着同款的鸭舌帽……

    我盯着体育老师发了好久的呆,依稀听见林晓璐时不时的在我耳旁抱怨五班的男生小动作太多。

    我们三班和五班的那场篮球赛最终以群架收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晓璐早已经挤到人群中去了,凌宇柏正倒在我脚边,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鲜血从那痕迹中渗了出来,他应该是被谁推倒的,该是摔得很疼,看见了我,他一只手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

    我上前扶住他,二话没说就带他去医务室了,医务室的老师家里正好有事要赶着回家,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说是没有大碍,给了我一瓶碘酒和一袋棉签就走了。

    我在医务室外的走廊上帮凌宇柏涂碘酒,我义愤填膺的说:“这些人好歹也是男生,怎么能抓人呢!”

    凌宇柏问:“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说:“你想多了!我是说,男生打架,可以用拳头,但不该用指甲!”

    他说:“是啊!娘儿们唧唧的!”

    “对!娘儿们唧唧的!”我说。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

    这一笑泯了恩仇,自那以后,凌宇柏就再也不以捉弄我为乐趣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