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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策看着她开溜的背影,慢悠悠道:“花玉龙,你今日要敢离开本官视线,不出半柱香的功夫,花家人便能立刻找到你。”

    花玉龙脚步一顿,回头眼睛瞪着他,气道:“你要去告状?!”

    “不管是否在下本意,你都是跟我出的观,姑娘若是有何闪失,到头来所有人都会把罪往我身上戴,要我如何解释。”

    花玉龙打哈哈:“可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带着我也只会是拖累!况且我只想去花家的柜坊看看情况,又不是去闯祸!”

    “眼下花家的案子与崇玄署也有牵涉,柜坊那里我已派了山原和竹猗过去,加上大理寺的温寺丞,哪一个不比你,对花重晏有用?”

    花玉龙小声嘀咕:“那我作为花家人也有责任……”

    玄策直截道:“你不过就是想借我溜出天心观,你以为本官如此好利用么?”

    花玉龙似被他说中,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像我阿耶和二兄那般烦人,管天管地还管我!”

    玄策被她这突然炸毛的脾气整愣了下,谁爱管了,脱口道:“不可理喻,长安城哪有像你这般任性的女子。”

    说罢自顾往前走,半道还是把心头那团乱气往下压,说道:“南曲楼在平康坊,那里是长安城最大的销金窟,若想查到飞钱的线索,就要往钱流得最快地方走。”

    花玉龙看着他的暗色背影,心里顿感纠结,立马又有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虽然但是,她还是不想跟玄策同路,因为跟他说话,没两句就让人上火。

    而她又不是个耐性子的人,于是拔腿小跑到他身后,一把拽过他的手臂,道:“说什么全长安城没有我这般任性的女子,你了解我几分了,你就轻易判决一个人,我还说全长安城,没有你这般傲慢无礼的男子呢!”

    说完,也不看他表情,因为他着实是高,仰头费脖子,便大步走在他前头,面对此等形势,气势不能输。

    玄策被她突然虎了一脸,还有点没晃过神,竟然有人说他傲慢无礼?

    他咬牙怒极反笑,深吸了口气,默念了几句昨夜抄的《清心咒》。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

    天下果然没有白抄的经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

    平康坊南曲楼内,妙音阁的丝竹弦缕之声不断,直钻进听客的耳朵里,袅袅娜娜的,又挠得人心头发痒。

    花玉龙穿过花厅,见这男男女女明明衣着光鲜,却不知怎地透着艳丽的不正经,白日放歌,纵酒狂欢,真是日日是好日呀。

    “姑娘,上楼听曲呀~”

    花玉龙往楼上看了看,她上回着急来找画师,都没来得及逛这南曲楼,毕竟新店开张,花样肯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