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老板大声的应和声。

    馄饨摊上的人太多,轮到段拓植估计还有许久。他有些无聊了,便再次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集市上。

    集市一向繁华,人群熙攘而喧闹。段拓植侧耳听了半晌,入耳的除了张家长李家短,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信息:斗兽场的决赛要举办了。

    斗兽场早些年其实并不存在。但安逸悠闲的生活过了太久,有权势的人们玩够了男女,又吃厌了美食,于是想出了这一出刺激的法子,斗兽。

    说是斗兽场,但实际除了人与兽的角斗,也包括人或人的角斗。只不过由于这些参与角斗的人都是奴隶的身份——奴隶算什么人呢?

    所以这还是被叫做了斗兽场。

    段拓植今天出宫门的日子有些凑巧,正是角斗场决赛的日子。参加决赛的那个奴隶叫做贺灌,据说他要一个人对战三头雄狮。

    集市上早已经对这场比赛下了赌局,绝大部分人都压了雄狮胜。几乎没人相信身为奴隶的贺灌会赢得这场比赛。赔率因此也飙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每个参与了这场赌/局的人都兴致勃勃地等着斗兽比赛的开始。

    段拓植却并不怎么关心这些东西,他向来对这种拿人性命取乐的恶劣比赛没什么兴趣,因此吃完了馄饨,便打算走了。

    他没想到中途怀里的那只小雪虎会突然跳到地上,紧接着往巷子里跑去了。段拓植跟了上去,然后才发现那只小雪虎是想撒尿了。

    还挺聪明,撒尿还知道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撒。

    段拓植心里这样想着,同时默默地在一旁等候了起来。他打算等这只小雪虎排水完毕,再把它从巷子里抱出去。

    可猝不及防地,他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正在向这里靠近。

    鬼使神差般地,段拓植将自己躲藏了起来。

    走来的那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他,段拓植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次比赛,你真的确定自己能赢吗?”

    回应他的是一道十分悦耳的女音,“怎么,你不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把钱退给你,那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男人语气焦急,“只是对手毕竟是那样的……三头雄狮,我害怕你打不过。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全然的担心。可很明显的,那担心却并不是对着说话的女人的,而是单纯地为了自己。他很快说了下一句话,“这场比赛的赔率已经被炒得很高了,要是我输了,主人会赔的很惨,那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女人呵了一声,语气像是嘲讽,“既然明知道后果这么惨,那当初干嘛要主动参加这场比赛?”

    “主人说,如果我赢了这场比赛。他赚了钱,就会消除我的奴隶身份,从此放我自由。”

    对面女人沉默了下。似乎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极为困难的渴望。

    男人则还在说着,“如果不是我前几天不小心摔折了腿,我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让你来替我比赛的。自己的命运还要掌握在别人手上,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