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宗主饶有兴味地看着栀子,“就你?和我谈判?”

    他将栀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过是个元婴期的无名小卒,且还是重伤状态,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呢?别忘了,若不是一旁还有个赵真人在护着你,恐怕光依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实力都根本活不到现在。早都被我扒皮剥肉抽出兽骨了才是。”

    栀子并没被他的话语吓到,依旧面色平静,“我的确没有那个实力和你对战没错,可毕竟现在赵真人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我也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九霄宗主瞥了她一眼,“我的确杀不了你,但我杀自己的儿子,即便是赵真人也管不了,你又是凭什么身份来想要阻止我的?抑或者,难道你也想用父子的感情牌来打动我吗?”

    栀子否认了,“不,我并不是是想用感情来打动你,我知道那对你而言根本毫无作用。”

    “哦,不用感情牌?不用感情牌那你想打算怎么劝我?利益吗?”

    “对,没错,利益。绝对能打动你的利益。”

    “你身上除了那身兽骨外,可没什么值得让我算计的利益。”九霄宗主神色十分不屑。

    栀子也没恼,继续平静着说,“九霄宗主为什么会认为,身为七甲噬炎兽的我就只有兽骨这一丁点的用处呢?”

    九霄宗主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栀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说,“我记得,九霄宗主在横厥之战时便已经是大乘后期了吧?如今两千多年过去,似乎好像不仅没有半点长进,反而还倒退了?”

    九霄宗主心中大惊,他修为下降的事无论谁都不曾告诉过。就连和他实力相当的赵真人都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不过才金丹初期的女孩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九霄宗主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刚才和霜无音对战的时候,曾不小心被她划伤手臂,滴落了几滴血在地面上。不巧,我的本体正是嗅觉极为敏锐的兽族,对血液这种东西最是敏感。而你的血液中,则沾染了些许魔族才会有的腥臭。

    正派之首的九霄宗主当然不可能是魔族,且你血液中的腥臭气息也没有真正的魔族那般明显,所以,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栀子目光直直地盯着九霄宗主,说出了那个答案,“你染上了心魔。”

    满意地看着九霄宗主因为自己的话语而陡然睁大的眼,栀子继续说,“而且,如果让我猜测的话,其实你心魔的成因也很简单。是因为那个“天下第一天才”的名号是吗?”

    她接着道,“我听闻九霄宗主十岁筑基,百年结丹,自小便被称为修真界的第一天才。想来九霄宗主对于这个称号应该也很自得才是。只可惜,自从你儿子比更早一岁筑基开始,这个名号便渐渐地被他抢走了。你的心魔也因此产生。

    直到后来,你的儿子又以比你更早的年龄突破到了元婴期,你的心魔也因此再难以控制,于是你便毁了你儿子的道骨,希望能借此使你的心魔完全消失。可惜这样的做法还是失败了……”

    九霄宗主并没有天真地以为栀子说这些就是单纯地为了戳他的痛处,他想起栀子最开始提到的绝对能打动他的利益,眼里已经有了些明悟,“你是说,你有能帮助我心魔消灭的办法?”

    “当然。”

    “什么办法?”

    “要我说这个办法当然可以,但是在那之前,你先得对天地发誓,只要我说出了这个办法,你便再也不会意图通过各种手段来谋害仲长益的姓名,即使是借他人的手也不行。”

    九霄宗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心道果然是兽类化形,心思还真是格外的单纯好骗,竟然信了只要承诺就会按约定做到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