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绪恒一双星辰透着黑夜的神秘,看似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

    然,心底已是惊诧。

    想要休妻的心思,他从未想任何人透露过,她怎么会知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且,他这些时日对她也算是有所好转,衣食上也没有刻意克扣,她怎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心思。

    他自认自己隐藏的很好,甚至就连自己都忘记他原本是想要休妻的。

    “是谁告诉你,孤会休妻的?”

    心思百转,温北茉像是找着了突破口,四目相对下更有了底气:“殿下自己说的话,不记得了吗?”

    她差点就忘了才穿来的时候,他可是亲口说过‘孤迟早会休了你’这句话。

    也是因为这句话,当时没少吓着她,现在看来这句话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也能解释她最近的种种变化,因为那全都是被他那句休妻给吓的。

    娄绪恒慵懒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放松的嘴角渐渐凝住,暗自吃了口气久久说不上话来。

    经温北茉这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了前段时日气急之下的那句休妻,因本就没将这个塞北来的女人看在眼里,便在愤怒时刻意压制住真实想法。

    他面上恼怒神情稍纵即逝:“你记性倒是好,不是失忆么?”

    意有所指的嘲弄,使温北茉紧了紧头皮:“臣妾也不是所有事都不记得。”只是该记得的事不记得,不该记得的记得。

    这句糊弄娄绪恒显然不信,或许是被温北茉点破真实想法他心里有鬼,便赖得再追究是真与假。

    总归是弄明白她为何要逃跑,至于人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对于他来说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太子妃罢了,相信这一次过后,她再也没有想要出逃的胆量。

    此刻,殿门被铜环轻轻扣响。

    “进来。”娄绪恒淡淡看向紧闭的朱漆高门,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传出。

    与此同时,温北茉一直警惕的心总算有了一缕松懈。

    许是松气的动作太过明显,引来娄绪恒的注视。

    她还没来及再次挺直背脊,便听到头顶男人道了声:“起来吧。”

    温北茉有些错愕,起来?这是要结束审问的意思?没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