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校场的兵士们如何了。”

    “皆无大碍,娘娘放心。”

    周沛胥顿了顿,又问道,“娘娘之前说头疼,眼下可大好了么?”

    “唔……差不多了。”

    桌面上的菜肴未动几筷子,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都没有吃饭的心思。

    时间宝贵,机会难得。沈浓绮心知她已无后路,纠结一番后,决定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她先是犹疑着,想探探周沛胥的口风,“大人,先帝遗命大人督君,算算皇上登基也已七月有余,不知大人觉得,皇上今后会不会是个明君?”

    她自然是盼着他回答:刘元基昏庸无能,毫无作为,难堪大用。

    如此她便可联络父兄,文武并行,掀翻刘元基□□的龙椅。

    阳光透过殿顶的黄瓦,穿过空中的尘灰,落在那件光泽缎闪的灰衣上,衬得眼前的男子耀耀烁辉,气质愈发丰神如玉。

    周沛胥垂下眼睫,神色澄净,极认真正色道,“能不能当个明君,还需得看皇上自己。”

    “皇上登基的时日不长,且启蒙得晚,目前为止尚在熟悉政务的过程中,还不能独当一面,幸在皇上不是那般专横独断之人,听得进旁人的建议。

    若是今后皇上用功些,加上皇后在身侧分忧辅佐,就算做不成开拓之君,想要做个守成之君,应当不是难事。”

    “臣也定当尽全力辅助,永伴帝后身侧,做君踏之石。”

    沈浓绮的脸上,肉眼可见掠过一丝失望。

    但细想想,也不是不能明白。

    毕竟顺国公周家的家风向来就是如此。

    周家乃翰墨诗书之家,祖上出过七个宰辅。

    家中的云鹤书院□□出无数的优秀学子,尊崇的皆是克己奉公、高风亮节、忠君孝悌那一套。

    周沛胥自小受这样的训诫长大,又是这般秉公正直、贤良方正的君子,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怎会置喙皇帝半句不是?

    前世只怕若不是沈浓绮身死,他万分悲怆之下,估计也做不出造反谋逆,改朝换代之事。

    沈浓绮还是不死心,她干脆问得更直接了些,

    “大人,本宫近来碰到件棘手之事,不知如何处理,不知大人能否给本宫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