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说的是实话,逍遥仙君传了他地遁之术,缚神术,恒思师叔传了虚影之术,无魂传了他御魂术,他自己还在参悟岁月,身上还带着好几份炼丹的典籍,这还不算偶尔会闪出来令他陷入深思的玄素天文,他确实是感觉忙不过来了。

    司迦这个没趣讨的真是别提多窝火了,她想传给坠儿的可是元裔族最高等级的法咒,不料人家竟然是这态度。

    坠儿看到司迦生气了,忙赔笑脸道:“那就学吧,先前那个平波咒很神奇也很管用,我见识少,确实有点不知好歹了,你别跟我计较。”

    看着坠儿那尚带童真的眼神,司迦想起了寻易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心头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转而和颜悦色道:“你当下在学什么?需要我帮你一起参悟参悟吗?”

    坠儿眨着眼睛想了想,他最想参悟的是岁月,可那太危险了,而且他还没抓住什么头绪呢,说不清道不明没法跟人家谈,“那你就帮我参悟一下这个吧。”坠儿把缚神术用神念传给了司迦,缚神术他参悟的不多,让天资聪慧的圣女帮帮忙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这主要是出于回报人家的心理。

    司迦大致浏览了一下缚神术的梗概,心里还存着的那点火气也消了,担心的皱起秀眉道:“这种玄奥的法术肯定是不宜外传的,你在接受这门法术时没让你立誓吗?我只是想帮你参悟一下你难以悟透的地方,没让你把整套法术都传给我。”

    “没让我立誓。”坠儿憨憨傻笑着,不等司迦追问就接下去道:“一开头我就遇到好多参悟不出的地方,只能把整套都传给你了,等你参悟透了再教我吧。”

    司迦微微眯起眼对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释然一笑道:“好,但我要传你的法咒可是需要你立誓不外传的,任何人都不能传,立誓吧。”

    自这日起,二人就整日不离了,司迦一边传法咒一边借机与坠儿拉近着关系,等到一个月后沈清出关时,这俩人已经差不多到言谈无忌的地步了。

    沈清见到二人的样子就明白司迦在打什么主意了,对此她倒并不怎么介意。

    在防护法阵打开的那一刻,坠儿看到沈清容颜已有往昔模样,虽还有憔悴痕迹但精神头已经挺足的了,这让他欢喜得一个劲的傻笑。

    沈清被他那傻笑感染得也忍不住的想笑,满含笑意的横了坠儿一眼后,她冲天而起,在空中舒展了一下筋骨后飘飘然的落回到二人身前。

    “你都能……”坠儿更欢喜了,兴奋的连声问道:“修为能保住多少?能全保住吗?”

    “全保住是不可能的,现在说能保住多少修为还为时过早,怎么也得恢复些年才能确定,有此局面多亏了你的丹药了。”沈清说完取出一个小木瓶递给坠儿,“这是颗疗伤丹药,你备着吧。”

    “你带着比我带着稳妥。”坠儿摆手拒绝了。

    司迦心里一跳,坠儿这话摆明是铁了心要跟沈清共进退了,她不由看向了沈清,沈清与她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坠儿急切的想知道前因后果。

    沈清黯然道:“妖兽围攻清缘派,为挫伤其斗志令其早日撤出南靖洲,我们清缘派不能只守不攻,在一次反击中,我五师姐率领的那一队人被妖兽缠住了,未能及时撤回,突袭战被迫打成了一场混战,战况之惨烈令我不敢回想,我的八位师兄和天律盟的两位元婴后期大修士先后殒命,苦战之下我连遭强敌重创,最后一刻只能凭着师尊所赐的逃遁宝物逃离了战场,被传送到这里时就只剩一息尚存了。”

    司迦淡淡的瞥了坠儿一眼,意思显然是:“怎么样?她就是从战场直接逃到此间的,并非是在来找你的路上遭的难。”

    坠儿当然看得懂司迦的眼神,不由赞叹道:“我还真是少见多怪了,你这逃遁宝物真够厉害的,传送了这么远方位还能如此精准,可惜就差了这么一点点距离,要是再能远一点就到那座山了,你也不必受罪我也不必苦等了。”

    沈清微微一笑没接这个茬,转而道:“累你为我忧心了,我知道肯定是把你害惨了。”

    坠儿咧嘴傻笑了一下,也没接这个茬,一梦八年,他受得苦是大大打了折扣的,可当着司迦的面她不想谈参悟岁月的事。

    司迦这时开口问道:“妖兽之势到底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