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那只虫的能力已经完全和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位面,以至于白玖还没来得及引起外边虫的注意,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

    这样的虫在整个帝国里简直屈指可数,除了秦斯那一批实验体之外,就只有……

    郁涉脑海中一道白光凌空劈过,他腾地站了起来。

    那个“神谕”,那只机械虫……

    他下意识地冲进书房,将那个被他安置在最底层的木盒子取了出来。

    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在合字精细朴朴的雕纹上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假如说,假如说真的是“神谕”带走了白玖,那么白玖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位面,而是身处另一个时空之间……

    而如若“神谕”再偏执一些,那么就怕他直接将白玖送进另一个时空,让他亲身经历自己所预测的未来。

    是他们的错,在这之前,他们从没有想象过一个只能寄生于皇室之中,在几百年间从未离开过密室一步的“神谕”竟然会对于扭转未来有着如此深的执念……它甚至不惜以彻底断掉自己最后复活的“星火”为代价,一定要向所有种证明他的推演是没有出错的。

    它要让所有虫都相信它预测的未来。

    但它其实从没弄明白一点,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一只蝴蝶煽动翅膀,会引起大洋彼岸持续不断的飓风。

    它在看到未来的那一刻,其实已经被它所束缚,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接受任何质疑与异议,就像它始终只认定了自己才是能够主宰未来的那个“精神领袖”,而偏激地再看不到不时发生的主体已经在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白玖不再是以前的白玖,他的心灵如今澄澈而宁静。

    导致他误入歧途的军火走私也早已解决。

    兽族新的大选选出了同意看在统帅夫妇面子上和虫族缔结长期合约的兽族新总统,边境和平触手可及。

    古地球的心理学在这个时代得以弘扬和发展,维克托的遗愿得到了彻底的贯彻。

    而这一切,它都看不到。

    ……

    郁涉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个木盒摆在了桌上。

    他没有和别的虫声张。

    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后了。

    阳光透过高高的书房窗户投射进来,浅橙色的光束不偏不倚地将木盒笼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