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信从杭州回来的时候,徐时行也没有来过,这便是摆明了姿态,他徐时行和罗信已经不是一路人。.

    但是……

    他今天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徐阶派他来,要和自己做什么交易?

    不对啊!

    如果是徐阶要和自己做什么交易,也不应该是徐时行,而应该是徐鲁卿或者张居正啊!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徐时行啊!徐时行虽然有才,但是目前在徐阶的眼中还算不得什么。

    罗信带着迷惑地心情来到了花厅外,收起了思索的神色,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一步迈入花厅道:

    “徐兄稀客啊!”

    徐时行脸色就是一红,想当初他可是经常和罗信来往,而且还不时地居住在罗信家里。后来见到罗信失势,便投奔了徐阶。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哪怕是投奔高拱,也没有如今这番尴尬。因为罗信和高拱是没有私仇的,而和徐阶却有着私仇。自己当初也是觉得高拱斗不过徐阶,这才投奔了徐阶。

    实际上,当初徐时行的选择并没有错,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徐时行已经决定离开罗信,就要选择一个实力更强的。毫无疑问,在他的心中,徐阶要强过高拱,一方面,徐阶是内阁首辅,这天然的优势,另一方面,徐阶是搬到严嵩上位的,连严嵩都能够搬到,高拱怎么可能是徐阶的对手?

    但是,如今面对罗信便有些尴尬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罗信拱手道:“不器,在下惭愧。”

    罗信摆摆手,没有问徐时行为什么来这里,而是先问道:“徐兄,这刚下值不久,还没有吃饭吧?”

    徐时行脸色更觉尴尬,他是没有吃饭,但是又不好意思说。这要是在和罗信相交莫逆那段时间,早就喊着还没有吃饭了。看到徐时行的模样,罗信便知道他没有吃饭,便道:

    “走吧,这个时候,饭菜已经做好了,只是不知道徐兄前来,要简单一些。”

    实际上,罗信和高拱刚刚吃完,不过和高拱在一起,也就吃了五分饱,这个时候正好和徐时行再吃一顿。

    “不器,我……”

    罗信便拉着徐时行的手,一边向着外面走,一边说道:

    “又不是没有在我这里吃过,客气什么。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谈。等着找个时间,将浩德他们叫过来,大家很久没有在一起聚过了。”

    徐时行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羞愧之色,随着罗信来到了饭堂,下人已经将酒菜摆好,只是四菜一汤,不过都非常精致。罗信端起酒壶,为自己和徐时行倒上,然后端起酒杯道:

    “徐兄,请!”

    “不器,请!”

    两个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各自吃了两口菜,罗信便引着话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却绝不开口问徐时行来做什么。就这么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徐时行终于坐不住了,和罗信又碰了一杯,喝完之后,便放下了酒杯,望向了罗信。罗信也含笑望着徐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