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关纯二人都是一愣,“张太守麾下从事?”

    二人都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审配什么时候城了张飞麾下的官吏了?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传出来?

    惊愣之后,韩馥心里却是恨,本州之人,居然不想着为州牧效力,反而投奔到了他处,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似审配这类人,就是不应该给他们高官厚禄。看看现在的样子,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见韩馥冷着一张脸,坐着没动,关纯却不能这么干,起身对着审配一礼后,说道:“审兄何时被张太守辟为从事?怎么不通知关某一声,也好为审兄庆贺一番呀!”

    看着关纯一张笑嘻嘻的脸,审配却是冷笑,要是关纯真当他是兄弟,当初在韩馥面前美言两句,举荐他一下,他也不会在家赋闲那么久了,开口说道:“侥幸被张太守看上而已,哪里有什么好庆贺的?关别驾统领州务,事务繁忙,审配哪里敢打扰?”

    案几之后的韩馥,看着审配洋溢着一脸的笑容,虽然说着的是不痛不痒的责难之语,但是他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憋得受不了,冷言道:“审从事前来,有何要事?”

    见将军开口说话了,关纯也不再寒暄,退回来,重新坐下,等候审配的回话。

    审配收敛笑容,对于韩馥冷言冷语,他也根本没当回事儿,真以为所有人都那么没骨气,得来求着你这州牧吗?整了整衣襟,审配说道:“审配此来,是奉主公之命,前来向韩州牧借粮的。”

    见韩馥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审配心里却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想必韩州牧也知道,我主在弘农与董卓大战一场后,收拢了近百万流民,但是面对这些百姓,我主治下仅一郡之地,却是难以供给如此多百姓之粮食。所以,特遣审配前来,希望韩州牧看在盟友的关系上,能施以援手,救助这些百姓。”

    看着审配那侃侃而谈的样子,韩馥心里就气。但是,他却不得不憋着,救助百姓,是一件博取名声之事,只要家有余资的名士,几乎都会拿出一些来救助。如若被人知道,有人前来求助粮食,挽救百姓而不得,估计瞬间就会传遍天下,沦为名士不耻之人。

    思虑片刻,韩馥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审配说道:“百姓之苦,本州牧也知道,只是冀州也刚从黄巾之乱中恢复过来,粮草并无多余。”

    本以为自己这句话会吓到审配,但是见他依然一副微笑的面容看着自己,韩馥不得不将面容一振,严肃的说道:“但是,救助百姓,本州牧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审从事这就随关别驾去领取十万石粮食如何?”

    十万石粮食,听起来很多,但是对于百万百姓,却不过杯水车薪而已。审配心中冷笑,依然站在大堂里,沉声说道:“主公这次派遣审配前来,是希望韩州牧能提供百万石粮食,以让百姓们能度过今年的冬天。让他们能安心的居住下来,开垦荒地,那样,到来年秋收之时,也就不用再救济了。”

    关纯心中一震,“百万石粮食?这可是冀州仓廪中近三成的粮食了。怎么可能给予张飞?他们这是在做白日梦吗?”

    韩馥虽然没说话,但是一张脸却已经青紫起来,紧锁着眉头,两只本软弱的眼睛,此刻也犀利起来,死死的盯着审配,放于案几之上的双手,更是握紧了拳头,不停的跳动,显然的怒急。

    半晌,韩馥才吸进一口气,冷声说道:“十万石粮食,审从事欲要,就随关别驾前去领取。”

    随后站起身来,冷眼看了审配一眼,对着堂外的仆人吼道:“送客!”

    看着甩袖进入后堂的韩馥,审配却是笑了笑,并没有因为韩馥的离去而懊恼或者恐惧,反而看向了关纯,收敛笑容,沉声说道:“关别驾也以为,十万石粮食,就够了吗?”

    看着审配一脸笃定,丝毫没有因为将军的离去而慌乱的样子,关纯心里也没底了,不知道这审配心里到底打定什么主意,居然如此沉着,还有兴致来问自己十万石粮食是否足够。

    这个场面,关纯肯定是不敢听从韩馥的命令,去仓廪中领出十万石粮食,让审配走人的,只得笑着说道:“审从事还请稍待,百姓之性命,将军肯定是担忧的,只是最近事务繁杂,心情欠佳。还望审从事能担待一些,关某这就去与将军商议商议,定不会叫百姓们饿肚子。”

    看着关纯这么上道,审配也点了点头,凑近关纯说道:“百姓性命之危,我主十分担忧,如若韩州牧不愿,我主说,他就只有去向盟主袁绍请求救助了。”

    “嗯?”关纯顿时睁大了眼睛,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审配说完话后,施施然的走了,久久未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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