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自己在董卓心中的位置,王允考虑着要不要前去相府,请求董卓宽大处理杨彪、黄琬。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时,仆人上来禀报,门外有一人声称是主公故人,前来探访。

    听到故人二字,王允顿时将眉头皱了起来。他最近在洛阳的日子并不好过,看似跟着董卓,没有丝毫的危险。但是在同僚、朋友的眼里,他却是卖身投贼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对他嗤之以鼻,根本不屑与他来往。

    然而,现在却来了一个故人,让他摸不准这人到底是何目的,进而犹豫着要不要见。

    “你去问问他乃何人,本司徒公务繁忙,不见无关之人。”

    “喏!”

    仆人出去片刻,便回来了,但是全是却有些颤抖,似是碰见了什么污秽之物,让他胆战心惊,来到王允身边,也是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王允不禁有了些火气,冷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主公隐隐有些发怒,这仆人总算是憋出了一个字,“张……张……”

    听到这字,王允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芒,不在理会仆人,迈步向着大门而去。

    看着门外站着的这个清秀的年轻人,王允点了点头,转身进入了院内。张煞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来到明亮的大厅,王允板着脸,看着这年轻人沉声说道:“某乃当朝司徒王允,你有何事?如若敢胡言乱语,朝廷可是有国法的!”

    张煞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信袋,递给了王允,说道:“王司徒一观便知。”

    王允接过,看了这年轻人一眼,而后才打开布袋,慢慢的看了起来。

    见信中只是确定了这人的身份,王允抬起头来,急切的问道:“张太守可是要进攻洛阳?”

    听到王允的话,张煞先是一愣,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最近洛阳的确是太过混乱,王允想让主公进攻洛阳,也是可以预见的。

    “进攻洛阳之事,恐怕得等到主公安定河东之后。”

    见张飞的确有进攻洛阳的意图,王允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又听这张斥候说道:“此时,张煞却需要王司徒帮忙,以让我等能离开洛阳,前往河东与主公汇合。而且,以张煞愚见,王司徒最好将家人也交予我等带回并州,洛阳……实在是有些不安全。”

    洛阳不安全,王允此时已是深刻体会到了。董卓麾下的西凉士卒,根本没有任何军纪可言,完全就是一批劫匪,在洛阳城里,见谁抢谁。迫于董卓的威势,众人也只得忍耐,心里只想着舍财免灾。但是,最近董卓欲迁都的消息流传出来,让其麾下的士卒却是更加的猖獗起来,已经有不少人死于他们的刀口之下。

    临行前得了张飞的嘱咐,将三个儿子留在并州,让王允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只是,他却将两个侄子带到了洛阳,想着在洛阳,肯定会有一番作为,让两个侄子来见识一番也好。哪知,却是将他们带入了火坑。

    想着自己现在还颇受董卓信任,也没有兵丁敢来他的府邸抢掠,王允一颗心渐渐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着身旁的仆人说道:“去让王晨他们准备准备,即刻离开洛阳。”

    待仆人走后,王允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交给了张煞,笑着说道:“有老夫这块令牌,董卓麾下的士卒应该不会为难你们。但是,你们也需赶紧离开,洛阳已经很是混乱,老夫怕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的严峻。到时,恐怕就是老夫的令牌,也再无作用。”

    张煞点了点头,“王司徒放心,我们会即刻离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