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把她扔了吧,这风大雪大的天,你瞧瞧她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只怕是不行了,在不把她扔了,咱们几个恨不得都能让她给拖累死,追风飞鸽传书,说苏濯那小子在清峡谷屯兵占了先机,如今咱们大军正与之对峙,他们过不来,我们过不去,十万多号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王爷等了那么久,不能在这个优柔寡断!倒不如把她扔了,咱们在想别的办法混出去……”

    魏清莞被放在板车上昏昏沉沉的由着人在山坳树林之间的小道上颠簸了好几时,整个人恨不得散了架,偏偏手脚无力,连开口说话都显得困难,无耐也只能强忍着。∷八∷八∷读∷书,.2∞≠

    前头几天倒还有路能够让魏清莞躺在这木板车上走着,到后头却越发的困难起来。天气寒冷,几场大雪封了山,根本连路都看不清,半膝盖深的雪踩在里头不消半刻,脚就冻得没了知觉,魏清莞娇生惯养的身子,哪里能够承受这样的风餐露宿,幕天席地的日子,再也受不住,连夜的高烧,就在这深山里头,连个避风遮雪都没有的地方,她只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别说是魏清莞,就是八皇爷手下的几个,也是累的够呛。一路过来,路上都有关卡阻拦,使得他们不得不尽走的小路山坳,又要带着魏清莞这个累赘,体力早已透支。身上裹风的鼠皮夹袄也挡不去带着雪珠直钻进脖子里的冷风。

    老管家受不住,只得对着八皇爷提议着,魏清莞此刻脸烧的透红,嘴角起皮,就这么软绵绵的由着八皇爷的两个手下相互轮流的背着,根本不需要半点的**药,她现在就是想跑都没有那力气。

    “不成!”

    听得老管家所言,东方傲当机立断的否决道,饥肠辘辘,他亦显得疲累异常,脚下积雪将鞋袜浸湿,风雪迷眼,在这山坳之间,根本难以前行,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寻个避风的岩石,捡了些还未湿透枯枝点着取火。

    手里带来的干粮所剩不多,大雪封山,原该三五日的脚程,在这里走了将近十天都还没能走出去,加上魏清莞如今这个德行,更不用说,也不知明日能不能走的出去。

    “止息的命要留着,这个女人就不能死,小皇帝一向心狠手辣,偏偏对这个女人情根深种,永远不按牌理出牌,她是我们手里的王牌,无论如何,在本王回营之前,她都不能死,本王就止息一个儿子,若他死了,这江山我要来何用!”

    八皇爷恼恨,咬牙切齿的扳断了手中的枯枝,就这面前升起的冉冉火苗,厉声道。

    两个侍婢自捧了雪将它放在瓮中在火上煮暖后,用帕子拧了为魏清莞擦拭着额头降温,她们都是练武的,底子比魏清莞好太多,饶是如此,此刻也是脚下酸胀的吃不消。

    “爷,她的身子越来越烫了,再这样下去,不用咱们扔,她也快死了。”侍婢摸着魏清莞滚烫的额头,不禁道。

    大雪封山,平常能找到的简单药草,如今都被深埋在雪下,山里找不着药,除了每日给魏清莞不停的灌水让她喝下,根本没有一点办法,那侍婢也是着急。

    “八皇爷,要不……你就把我扔了……由着我自生自灭算了……”

    魏清莞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身上裹着挡风避寒的狐裘,是八皇爷匀给她的好东西,听着耳边三三两两的话语之声,扯着公鸭嗓,虚弱的连声道。

    她反正也不想活,留着这条命到现在,为的是替琰儿报仇,顾氏那儿的药照吃着,伤肝伤胃,东方宸知道,必然不会给她断药,这样下去,不消三年五载,就会没命,算起来她也没有什么遗愿未了。

    反正她活着也没什么趣儿,尤其是这个时候,都已经被掳出来了,难道还真能回去不成,只是这么想着,她心里还有些发酸,竟然有些想念东方宸……

    “你闭嘴,有这个力气,好好的振作着,本王还要用你的命来换我儿子,你少嗦。”

    面对魏清莞的不按牌理出牌,东方傲气的对着魏清莞一声大吼,魏清莞自闭了嘴,也没力气再说话,水煮开不久晾凉后,侍婢小心的喂着魏清莞喝了一大碗,又帮她擦着手脚,用尽了办法给她降温。

    魏清莞高热困倦,整个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这一次是连眼皮都抬不动,整个人甚至都有些抽搐了起来。

    才坐下不过歇息了片刻,魏清莞突发的状况让在场的人都慌了手脚,东方傲快步上前,伸手拍打着魏清莞滚烫的脸颊,试图唤醒她,可效果甚微,老管家摇头,这次也不再说什么仍不扔的话了,这人都这样了,就是不扔,只怕也是不行了。

    电光火石之间,老管家都没来得及阻拦,东方傲已经从自己贴身的中衣内取出了瓷瓶,将瓷瓶中的一粒红色药丸塞进了魏清莞的嘴里,出于本能,魏清莞习惯性的咽了下去。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