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莞的手紧紧护着肚子,众人惊声尖叫,惊慌失措的人群或退或跑,场面一下失去控制……

    东方宸快步上前将魏清莞拉入怀中,手快速的拔出已然戳入隆起腹中的那一枚羽箭,拔出箭头后,紧拽在手中,随后护着魏清莞进了车架之中。一众禁卫紧紧围住了车架,前头战马之上的苏濯早带了人去抓放箭之人。

    东方宸安置好了魏清莞,将那一枚羽箭的箭头一下折断,外头乱作一团,车内,魏清莞看着破了洞的衣衫,不禁的苦笑,心有余悸。

    若不是这个假肚子替她挡了这一箭,这会自己早就被戳的肠穿肚烂了才是,挽春不放心上上下下的瞧了好久,亦是吓得冷汗直冒。

    外头此刻刃树剑山,魏清莞的耳边能够清晰的听到刀剑相碰的厮杀之声,来的人极多,且有备而来,先是一枚羽箭,如今是一众人拦住了他们前进的去路,外头射向马车的羽箭更是不计其数,显然是打算要将她们困死了在车中,让他们进退不得。

    这是在京中,他们这样大肆的行动不顾生死的目的只是魏清莞的肚子,显然是希望拖延了时间,不能让人得救了魏清莞腹中的“孩子”。

    他们拖延的时间越长,心中只道计划便会多一份的胜利,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苏濯带着首领的人头快马奔来,那些原本还在厮杀着的刺客被赶来救驾的禁卫军一一铲除,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算是有惊无险,而东方宸的脸色却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晚一步上轿的魏倾城在听到魏清莞遇刺的消息时满是雀跃,甚至满含期待的希望魏清莞能够母子俱损。可是直到上了软轿,魏倾城也没能看到亦或者听到关于魏清莞的半点风声,而回了后宫的魏倾城又一次被关进了冷宫……

    汉白玉的马车径直驶入承风殿,关于遇刺一事,宫中半点风声都不许外传,谁若有口舌多言者,拔舌!李默对着众人传出皇帝的圣旨。

    承风殿内,完好无损的魏清莞换下了后背已然湿透的衣衫,暗自吁了一口气。东方宸脸色阴沉,一脸的生人勿进,不多时,殿外苏濯求见,东方宸唤李默,亲自请了他进来,苏濯进来后,自对着魏清莞躬身抱拳请安。

    “那位八皇爷手中的能人不俗,那一箭准的,跟射靶心一样,我整个人差点没被钉死在地上,好在这假肚子牢靠,不然肯定会穿帮,真的还要多谢将军的手艺,要不然这会我都命归西天了。”

    魏清莞喝着碧螺春算给自己压惊,看着早已卸下的假肚子上清晰的一道裂痕,对着苏濯打趣着,缓解此刻殿中沉闷的气氛。

    东方宸早做了完的准备,不仅给魏清莞身上穿上了软甲护身,连带着肚子亦是亲手交给了苏濯重做,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没想到,八皇爷当真按耐不住,在魏江氏的丧礼上动手。

    “这一次是我执意要回魏府,才会害的你们陪着我一起置身险境,真是对不住。”魏清莞想来有些后怕,还是对着东方宸与苏濯道了歉。

    东方宸未曾说话,倒是苏濯摆了摆手“皇后的母亲出殡,若是皇后不到场,往后一定会让人诟病,那些个口之笔伐,满口忠孝仁义的言官,又会找着了事儿来寻晦气,再说他们早踩了点熟悉了进退的路线,显然是早有准备。

    就算今日皇后不去,以那位老狐狸的性子,也定然会想了其他的办法来暗害,倒不如今日就让他认为,自己已经得逞来的好些。八皇爷这些年在蜀外培植了不少能人异士,更征敛了不少人马,为的就是起兵谋反,娘娘用不着愧疚。”

    苏濯的身上尚带着血迹,显然衣衫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匆匆的赶来,魏清莞不打扰他们二人说话,自进了内室。

    殿外无人,苏濯这才开了口“来的都是箭法精准训练有素的死士,与上次一样,凡活着被生擒的都吞了药,没有一点线索留下,可这次来的人极多,显然是在这京中潜伏已久的人物,可怕的是这样的人,这京城之中不知还有多少,这一点,是微臣担心的,毕竟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京城之地人流量本就巨大,城门大开时,就算你长着火眼金睛也未必能够瞧准了,眼前进来的这个是农夫,还是刺客,这些大量出现的死士,便是最好的证明。

    “老匹夫!”

    东方宸咬牙切齿,一记狠狠的拍在了身后的案几之上!想到那差点透过那个假肚扎入魏清莞腹中的羽箭,东方宸便怒火冲天,势要拔了幕后黑手的一层皮。

    “再有十天便是冬至,想来那老狐狸已经在来京的路上,这段时间,承风殿内里里外外让人保护的仔细周,这里头的事一点都不许人透出去,她们爱说什么,爱想什么,只一个都别管,老狐狸得不到信,只会以为孩子没了,他的目的达到,且让他先轻狂两日,往后,有他受的。”东方宸低声交代,苏濯闻声点头应诺,随后退下。

    而寿康宫内此刻亦是灯火通明,皇后遇刺这样大的事情那么多人看在眼里,消息自然快速的传遍整个京城,亦是入了顾氏的耳中,早有派出去的人在承风殿外探不到一点消息,直到夜深人静,承风殿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她心焦的如鲠在喉,坐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