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丽昭仪的腿根处一点一点的滑落,温热粘稠的血液沾湿着身下的小衣,可陆芙蕖灌下的药,效用来的极快,她的嘴里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空无的发出“啊啊”的语调。

    “陆琼华,我的好姐姐,好好享受!”

    陆芙蕖的指尖滑动在丽昭仪面目狰狞,惊恐不已的脸颊之上,嘴角噙着一股狞笑,畅快的笑道。

    “知道那个装着死婴的坛子是如何埋在你院子里的吗?”

    “那是我亲自埋得!你记得那日我送你的樱花酒吗?估计你早就忘了,是啊,一个庶女,不受宠的丫头送的东西,怎么能够得你的眼缘,那坛子里头樱花酒是假,死婴是真!怎么样?不错吧!”

    狰狞的笑蔓延着陆芙蕖稚气的脸颊,丽昭仪惊恐万状!

    她挣扎挥舞,想要求救,却如何也不能自救,环顾身旁,直到看到案几之上的那只药罐,这才像是寻到希望一般,鼓足了力气,一把将那案几推倒,案几到底发出“砰咚”的声响,案几上的药罐一并碎裂,发出碎裂之声,声音之大,惊动了守在外头的汀兰,以及侍卫。

    汀兰随着侍卫们一并入内的时候,只看到一副柔弱无助模样的陆芙蕖低声啜泣很是委屈的哭道“姐姐,你不能这样,若是不喝药,你的身体可如何是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求皇上,皇后,请她们一定给你找出真凶,求求你,喝点药,好不好!”

    那悲泣动容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瞧着心疼。

    而满身狼狈的丽昭仪在见到她那一副伪善作秀的面容之后,狠厉的像是要直接手撕了她,伸手使劲在她身上掐打,又是对着那观望的侍卫一阵支支吾吾,可惜说不出话的她,一切都显的那样徒劳无功。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对于这位丽昭仪的脾气早就了然,也是可怜那位陆小主,之后只当无视的关门离开了内室,看着他们离去的丽昭仪瞪大了眼睛,手不住的捶着床板,希望他们能够回头,来照看一下自己,也为她杀了面前这个毒妇。

    可无论自己在后头如何的敲打床板,如何的折腾,说不出话的她,只会让侍卫认为她此刻是在发疯,只觉得她不可理喻,好不容易自家妹妹还能记得她来看她,却那样不知趣,还动手。

    “歇歇吧,我的好姐姐,瞧!打的手都红了!”侍卫走远,锡兰端着熬好的小米粥进来时,只看到自家主子以及陆芙蕖身上脏乱的药汁,以及满室摔得四溅的碎瓷片以及药渣,只当是自家主子的脾气又上来了。

    “对不起啊,二小姐,昭仪娘娘脾气有些大,您多担待些,她只是一时心急,没有恶意的。”

    放下小米粥,锡兰径自的将地上的碎片拾起,谦卑的向着陆芙蕖说着抱歉,一番话气煞了口不能言的丽昭仪,她抄起手边的靠枕直接朝着背对着她的锡兰扔去,希望能够打醒她,可怜的是,她越是这样的动作,越是让身边的人以为她只是在乱发脾气。

    她好恨,恨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不管其他,抓起看着热闹脸上,噙着冷然嘲讽笑意的陆芙蕖的手,张口便狠狠的咬了下去,恨不得把她的肉给撕咬下来。

    疼!钻心的疼!

    “啪!”一个巴掌用着十足的力道打了下去,恨不得打落了她的门牙,陆芙蕖毫不客气,牙印狠狠的扎进肉里,生生的被咬出了血,陆芙蕖眉头紧锁,怒不可遏。

    “二小姐,二小姐对不起,我家主子只是气急攻心,您大人大量,不要与她计较,对不起!”

    锡兰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她忙的放下手中的碎瓷片,吓得赶紧找了药想要给她上药,陆芙蕖咬着牙婉拒了。

    “姐姐这个样子只怕我也是劝说不下去了,你自己留在这里照顾着她,也小心着点,这会她情绪不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先回去,再求求皇后,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刚才也是她同意我来的这儿,我再去求求,总会管用的。”

    陆芙蕖手上吃痛,不愿在留在这里看丽昭仪那丧气的样子,脸上虽然不耐烦,可还是按捺着心中的气恼,用着和缓的语气对着锡兰一阵叮嘱,锡兰感恩,不住的点头,只是气煞了满嘴带血,口不能言,犹如疯妇的丽昭仪。

    曾经风光无耀的她,怎么能够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不如地上的蝼蚁,连偷生都尚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