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扫视了一圈,发现光这几年的新墓碑居然占据了非常多的空间,死亡频率简直是恐怖,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来了。”

    清夏闻声回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一个墓碑旁,伸出手摸了摸大理石冰凉的纹理,一动不动的看着墓碑上那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黑白照片。

    这个人就是林蔚然。

    没有穿着笔挺的西装也没有华贵的手表皮鞋,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清夏也从wiki里也看到过他的样貌。

    “前辈好。”

    清夏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不容易出事的称呼,没想到林蔚然哼了一声,嘲讽道,“我可担不起你这句‘前辈’,这才加入政坛不到三个月吧,这么快就要跟我划清界限,哼……麻生那家伙还真是会‘照顾’部下啊。”

    划清界限?

    清夏真的吃惊了,她本以为加贺莲跟林蔚然也就是一起合作过那个案子,有相同的立场而已。

    这两人居然这么熟吗?

    真的是……没有记忆感觉到处都是雷,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炸,真不愧是噩梦难度的任务。

    清夏从善如流的改口,“大哥,我也有苦衷,你知道的,凭长鹤集团的能耐,就算在质询会定罪了,送去检察厅审理,一样也会因证据不足不予判刑的。想要靠这个案子把长鹤集团拉下马希望很渺茫的。”

    “那你跟我说‘想要尽自己所能,让这一方百姓过得更好’的誓言呢?现在的你,只想着怎么不得罪派系的大佬。”林蔚然毫不留情的戳破清夏的借口,他抬起手指着清夏的胸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权利,为了往上爬,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知道吗?”

    清夏有些无言。

    她现在确实以自保为主,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做别的,命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哥,我最近想了很多,我们如果用更灵活的手段,就能更隐蔽,不会那么显眼,可以徐徐图之……”

    林蔚然是个好人,她不希望这样一个人就这样被杀,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让他避开这些事。

    林蔚然听了一会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孩子啊,他开口打断清夏,“跟我来一个地方,之后再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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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哪儿?”

    清夏跟在林蔚然身后,根本不知道这荒山野岭的要去哪里,眼看越走越偏僻了,不像是有人烟的地方。

    林蔚然一言不发,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掩藏在荒山上的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最终在一家门扉都已经布满斑驳和各种污痕、甚至房屋的屋顶都是不挡雨不避寒的材料、墙体上甚至都有雨水长期浸湿留下的水痕,怎么看,都不适合人居住。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