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上白旺望着战场笑意不绝,熬了这许久终于能笑出声了。想着这大半个月自己有多憋屈此时就有多开心。

    小太监以为自己面面俱到算无遗策,却还是没摸透兵不厌诈虚虚实实这个恒久不变的真理。

    官兵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那老子就从的骑兵下手,就先将腿砍掉,看还怎么嘚瑟!

    一旦官兵没了骑兵,那他就可以反客为主,不用总躲在阵地里当缩头乌龟了,不管是野战还是攻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自己费尽心思甚至忍辱负重假装投降为的便是这一刻,看着战场上官兵两翼骑兵节节败退,白旺别提有多欣慰和满足了,至于两军步卒的厮杀,他真的不太在意这会谁占上风,只要将官兵两翼骑兵击退,然后一个包抄,官兵的步兵便成了待宰杀的羔羊!

    当然若想轻松就见官兵的骑兵击溃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白旺举起千里镜观望一番,心里也是由衷佩服,关宁铁骑果真名不虚传,在绊马索和长矛,钩镰枪的三管齐下,若是寻常骑兵早就溃了,然则其竟能慌而不乱死死盯住,任由义军惊涛骇浪依然迎风而上,甚至现在竟然能将后退之势稳住了,便是这等本事就不得不让佩服。

    突然之间,白旺眉头皱了一下,放下千里镜朝江畔瞧了瞧又赶忙举起千里镜朝那边张望,随即又朝山脚下看了看,不由咦了一声。

    他竟然在战场上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在江边和山脚下各有一股人马飞速朝南推进,他们对身边的厮杀视若无睹,只管着往前南跑。

    这是要干什么?

    金声桓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奉令行事,他手下本有近前骑兵速度最快,直接冲到战场最西侧也就是江边,只是这边厮杀真激而且都到了江边边,战马陷泥无法快行,他索性弃马狂奔。

    军令说不要战他也就没参战,只要贼军不主动撩他,他都是擦肩而过率部拼命往南跑。

    西翼贼军骑兵也想拦他,然则此时却被马科和常宇及老九死死拖着根本无暇与他,甚至觉得这支步兵有毛病啊,竟然还深入敌后,就不怕有去无回出不来?

    于此同时东边的贼军依发现有支官兵擦肩而行,然则他们更是无法阻拦,因为这支官兵攀坡而行他们骑兵无法靠近。

    白旺陡然心慌起来,官兵从两翼遣兵急速南下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想从后包抄?

    即便他们绕到阵后,两翼骑兵的后阵轻易就可将其击溃,即便骑兵不出手,后阵的步兵也可抵住他们,这么点兵力投过来没多大意义,改变不了战局啊。

    艹!白旺突然打了个激灵,他已然想通了小太监的真正意图,其根本就不指望这两股官兵能做什么,其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义军分心,分兵。

    试想一下两军正在激战时,突然发现后方出现敌军,那军心必乱而且为了应对也必然要分兵去拦从而不光乱了军心,兵力也会被其牵制。

    这样一来,贼军前方的进攻力度和防守力度必然减弱,而前边官兵压力一减必会趁机向前推进,一个不慎就会被其压着打。

    说白了,官兵那两支人马就是来送死的,小太监是要牺牲这两支人马来改变战局,现在谁还敢说他心软!

    常宇这的这个意图被白旺看破了,可是他却一时素手无策,面对这两支狂奔而来的官兵不理会吧,他们一旦冲过来必会将后阵弄的大乱甚至真的会为其前后夹击包围,分兵去拦吧正中小太监下怀,乱他军心还牵制兵力,还会影响局势,总得来说这是个死局无解!

    算狠!白旺咬牙切齿,最终还是传令分兵拦截,因为若被其冲到阵后搞不好会翻船,分兵的话虽有可能让官兵喘口气,但未必就能让他翻盘。

    白旺怒了,常宇则笑了,西翼的贼军攻势已被拦住,马科正率部奋勇反击,而东边吴三桂哪里虽还没站稳,但自从屠元的黑虎营参战后却也将退势止住了,只要能再喘口气,打回去的可能不是没有,当然损失也是惨重的。

    “王杂毛个狗日的愣着干嘛,还不加把劲冲”厮杀中的王体中突见瞧见王杂毛就在十余米外伸着脖子四下张望,便大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