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法原本是洪承畴的家丁,善用铁鞭勇猛无匹,号称贼寇克星,曾生擒初代贼军祖师爷高迎祥,牛逼的很。

    当然也不忘把常宇托付的两个族人带过去历练一番。

    高杰率部离开时候,徐州城外的运河上一艘南下船上,青衣和素净坐在船头看着水面发呆,距离他们数十里外的官道上,屠元率数十骑狂奔而去掀起阵阵尘土,惹的行人暗骂不已。

    京城,数千骑从永定门鱼贯而出,引行人驻足引论,忽的有眼力的人惊呼:这是东厂卫的。

    城门外,老九回头看了一眼城头,对旁边的贾外雄道:“他么的,憋了几个月,终于来活了”。贾外雄看着他手中用铁链牵着的两头凶狠黑狼:“摇摇头,你他娘的真不知道低调点”。

    莫非哪里又要打仗了,还出动东厂卫的精锐…………

    南京兵部衙门,吕大器拆开一封密信:左良玉病故,速去武昌!

    九江府袁继咸一声惊呼,手上抖不停。

    宁远城头,祖大寿背手而立,往北看了一会,又往南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卢象升没做到,孙传庭没做到,洪老儿也没做到的事,他竟成了,后生可畏!”

    西安。

    李自成站在原先的秦王府也是他之前皇宫前,看着上面的鎏金匾额,上书镇西侯府,脸上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用不了多久,这便是镇西王府!

    庐州府,刘良佐站在大堂门口看着外边蒙蒙细雨,脸色凝重无比,好半天侧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心腹幕僚:“断臂可能求生?”

    “只要总兵大人下的狠心,或可!”

    安庆府,黄得功骂骂咧咧:“往后得学识字了,给别人是密信,给俺都是口信”。

    武昌城内,左梦庚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上,眼神无光看着外间像是痴呆一般。

    此时无人能理解他的无助感。

    左梦庚并非左良玉唯一的儿子,他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但七年前许州兵变时,左良玉被贼军灭门,而左梦庚当时随军逃过一劫不过灭门一说有待考证,据说还有姐姐逃出来,后来入青楼为名妓,就是那个左羡梅,而且后来左梦庚降清被封爵,第二代世袭的是他哥哥的孙子左元荫,足以证明当时没被杀光,至于有史料说左羡梅为报父仇才入青楼也有点扯淡,左良玉是病故她找谁报仇,而且左梦庚还有几十万大军用得着她?

    此时的左梦庚很年轻,像历史上一样在左良玉病死之后秘不发丧,当时原因是因为正率大军北上“清君侧”不能乱军心,而此时则是担心内乱!

    左良玉麾下号称大军二十万,然则其嫡系兵马在早几年都打光了,如今派系复杂的很,这和他手下大将的各自出身有关系,有的是旧部有的是别处投靠的还有是贼军投降的,人多心杂小九九也多,也就是左良玉老练勉强能驾驭得了。

    但他此时一死,以左梦庚的资历根本压不住,且此时正好赶上李自成归顺朝廷的节骨眼,若说那些将领没有心思怎么可能。

    所以幕僚黄澍和许敬亭便建议先秘不发丧,布完局再说。

    所谓布局就是先将那些那些心不稳的将领外调,将武昌和对岸汉阳的兵权牢牢握在手里头,可说其容易做起来难啊,因为左良玉手下大将太多了,马进忠,铁骑王王允成,徐勇,恵登相,张勇,卢光祖……等等,那些人哪一个是善茬,哪一个不是老油条,而且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哪个人是真忠还假佞。

    心好累,好无助啊,左梦庚感觉到无比的疲惫,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发生了太多意料不到的事,原本踌躇满志拥兵自重的父亲,看着天下局势要密谋大举,眼瞅着就要抓到机会时,突然间就变天了,李自成东征失败了,鞑子入关被揍瘸了腿,最可怜的白旺都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