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还在不解冯臻臻突如其来的愤怒,他伸出手去碰冯臻臻的肩头:“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冯臻臻肩膀一侧,硬生生让开了王路的手,一言不发,转身上了简陋的麻,面向里,背向王路躺下。这身体语言再明确不过--别碰我。

    王路哑然,他挠了挠头,刚才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啊,看了看冯臻臻的背影,他耸了耸肩膀,算了,还是想想明天怎么打发潘静峰和谭樱这对好奇智尸宝宝吧。

    唉,难啊,自己得在短时间想出一个反圣餐论而行的理论,不过,圣餐论太可怕了,它这是鼓动所有的智尸向幸存的人类发起不死不休的进攻啊,不行。自己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道,就要想方设法减轻圣餐论的流毒。

    王路正在苦思冥想,突然一怔,自己这是怎么了?何必为人类的生存而担忧,自己早晚是要变成智尸的,如果真象圣餐论所说,自己也应该大吃特吃人类促进觉醒才是。

    不,不对,自己体质特殊是无所谓。可陈薇和王比安、谢玲他们呢?一想到在圣餐论的鼓动下,智尸们带着无穷无尽的丧尸一波又一波冲击崖山,陈薇、王比安、谢玲变为它们进化的补品--王路就禁不住打个哆嗦。

    一定要想个办法出来,将圣餐论批倒倒臭,这是大毒草,一定要铲除,不仅要铲除,而且还得用别的理论来代替它,没错。别的理论,能够让智尸不热衷于吃人的理论。

    黑暗中。王路呆坐在房间内,冯臻臻躺在床上,各想各的心事。

    与此同时,在小楼外,山道边,潘静峰和谭樱也在注视着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小楼,半晌,潘静峰道:“老婆,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他?”

    谭樱道:“你是说大伙儿在电台里谣传的那个以吃使者为生的他?”

    潘静峰点点头:“你没看见这黄塞文和孙美萍进化有多惊人吗?他们居然有感觉!有感觉啊!”

    谭樱摇了摇头:“那也有可能是他们装出来的,你别忘了,在传说中,先知王璐的表情也很丰富,但那是因为他原本是演员,懂得怎样调整自己脸上的肌肉做出适当的表情来。”

    潘静峰反驳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孙美萍倒还好。她老公黄塞文散发出的脑电波可做不了假,如果不是你硬撑着,好几次我已经想退缩了,就这样放手让他们离开。你可别说他们的脑电波也是做假的。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增幅脑电波的仪器。”

    谭樱沉默了半晌道:“老公,即使他们很强大,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吃使者为生的他,首先电台里传来的消息,那个他是在北方,我们是在南方,他就算千里迢迢赶过来,也不至于巴巴跑到我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山村,就是为了吃我们夫妻两个。其次,传说中他是一个人的,而现在人家是一对夫妻,人数就对不上了。最后,我能感应到黄塞文对我们的戒备,但却并没有杀意。”

    谭樱顿了顿:“如果黄塞文和孙美萍真想吃我们,对我们暴起攻击,你认为我们有多少机会逃脱?”

    潘静峰沉默了,他知道老婆话中之意,低等级智尸对高等级智尸的天然服从性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虽然高等级智尸无法对低等级智尸做到生杀予夺,但潜在的影响却是不容忽视的,如果双方真的以命相拼,那这种服从性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潘静峰老老实实承认:“那个黄塞文太强大了,我几次偷偷试探他的脑电波,都被挡了出来,好像我碰上的是一堵墙,不,是一堵巨岩。你还记得我们磕头时,也不知怎么恼怒了他,他散发出来的脑电波让我的腿直发软,如果当时不是早已经跪在地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洋相。”

    谭樱道:“所以我对你说过,对他们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智取?智取什么?”潘静峰道:“老婆,我到现在还搞不明白,为什么你遇到黄塞文和孙美萍后,就让我一定要将他们留下来。这样厉害的人物,还是让他们早点走的好,我们两人自己过逍遥日子不好吗?”

    谭樱点了潘静峰一指头:“你啊,真是笨,圣餐论虽然流传很广,可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吃人--是那样好吃的啊,真当幸存者定居点的武装是吃素的,不要为了几口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血肉,却打生打死自己小命先完蛋了。倒是这黄塞文和孙美萍,他们两人的进化是我们所知道最完美的,这样现成的老师你不请教,还等什么?”

    潘静峰呆呆地道:“你强留下人家,真是为了学进化的本领啊?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可是,万一人家不肯告诉我们怎么办?打又不打不过,留也留不住,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谭樱道:“光凭我们两个。当然留不住这样高等级的使者,不过,不是还有人多势众这句话吗?”

    潘静峰摇了摇头:“就咱们村里这百来位乡亲,哪里称得上人多势众?不说丧尸从来没胆子攻击智尸,真要打起来,乡亲们不叛变投敌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