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确不是林以乔眼花,就连她手上包扎的异常难看的伤口,也是出自顾十三的手,也许是她内心对这个人并没有那么上心,所以是不是眼花也没有那么打紧,如果换成李云泽,怕是要打破砂锅般去追问是不是真的出现过了吧?!

    在听说林以乔安然回府后,顾十三还是没忍住前来查看,虽想探望,却也只是远远看她一眼,看看她是否安好,并没有要让她知道的意思,更没有想要惊动他人,除了孙老,他人都来了,和孙老多聊上几句林以乔的身体近况也是难免。

    林以乔睡的香沉,他才可以近距离的在床边陪了她好一会吧,当然孙老也在场,尤其是看到她明明应该是瘀伤难消的伤口,也逐渐变成透明,疼痛犹在,表面看起来却是安然无恙,还隐隐能看到血管的颜色在忽闪忽现,每况愈下,两人看在眼里,心里的担心不言而喻,不远不近的低声讨论,也只剩下摇头叹息。

    此刻,听到燕燕提及的孙老找他有事商议,顾十三的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种的可能,虽皆是希望从他处听到利好的消息,可心还是悬着的,久久难下。先不说吃不吃这个饭,光是见孙老,顾十三也不可能拒绝,正好他也可以和孙老谈一谈他去牢里探监的发现,能多出些力便多出些力,只要能帮林以乔缓解那日复一日都在加剧的病症也好。

    单是今天一天下来,就见她疼了数次,迷糊了数次,吃药的次数也开始变得频繁,想必孙老预计的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也即将缓缓到来,届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小打小闹的能瞒她过去,而现在用的药物,更不可能再迅速有效的让她第一时间得到舒坦。

    也许是孙老真的有事想找顾十三商议,也许只是虎叔知道不出这样一个说辞,顾十三一定会想办法推脱避嫌,可虎叔看得出来林以乔的心里不开心,一直郁郁寡欢,才会想找事情做去逃避。虎叔更希望顾十三是那个能让她忘却不悦,放下李云泽的人,至少林以乔和顾十三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虎叔从未见过林以乔的眉头深锁,也从未见过她唉声叹气,想来还是孙老的眼光更加独到。

    反正都要走,空荡荡的小酒馆,只有沉默的他们两人,林以乔还真有点呆不住了,还不如早点回去见见老爷子,顺便探探外祖父和顾十三之间的葫芦,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他们还没出门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以乔顿时满脸黑线,暗道这李云成何时也成了死缠烂打之人了,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任由那烦人的敲门声响着,两人都没有要抢先去开门的意思。

    “估计人都出去了,小姐,要么我们去别处给小公子买酒吧?!”巧儿揉了揉敲的疼痛的手,建议道。没人在也没有办法啊,李云墨一个撇嘴没有答话。

    一听到来人不是李云成那讨厌鬼,林以乔微微打开门,探出半个头,赶忙招呼李云墨进来,没想到赴约这么快就结束了,更没想到她还真来找她叙旧,反正时辰还早,林以乔领着李云墨四下参观转悠了一番。

    “唉,我就是去传个话,哪算得上什么约会呀。见着我那黑面神大哥,还不赶紧开溜啊!”李云墨俏皮的说道,也为能和林以乔重新做朋友而倍感轻松。看着小院的别致景色,空气中弥漫的尽显花草香,心情愉快全写在了她的脸上,更是踏着轻快的小步伐坐在了数下的大秋千上。

    “我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咯。真羡慕你!”李云墨一声感叹,惹的林以乔扑哧一笑,她可是堂堂的王府千金,住的那是金窝银窝,居然会羡慕她这样一处院落,还真是见惯了好的,偶尔换换口味,都觉得新奇无比。

    “你若喜欢,随时欢迎!”林以乔站到一旁,帮她推了推秋千,力度从小至大,很快就传来李云墨一阵阵铜铃般的笑声,只是林以乔也是奇怪,她印象中此处并没有秋千啊,每每她都是靠着大树,就地而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是谁的主意?荡着秋千喝美酒,欣赏欣赏周边景致,倒也是不错的感觉。不过要是让她去做,应该宁愿挂一张吊床,喝多了,累了,还能直接酣然入睡。

    “我也想,只是出来一趟不容易。看时辰又该回去了!”李云墨依依不舍的从秋千上下来,这时候顾十三也陪着巧儿选好酒回来了。李云墨乐呵呵的叹了一句:“总算不负所托!”

    看着巧儿手里提的酒,林以乔开口想问是不负李云泽所托吗,却好像又不合时宜,刚才听到她们在外面说起就是给李云泽买的酒,绕这么一圈让别人代劳,他是故意躲着自己不见吗?!那又要特地来她这买酒是什么意思?借此来告诉她?!连当面说清楚都不愿意了吗?

    李云墨拿手在林以乔眼前晃了晃,问道:“发什么呆呢?”

    林以乔:“哦,没事,就是听说你这么快又要走了,有些不舍。”

    李云墨甜甜一笑的挽着她的胳膊:“说的我好像不回来似的,我答应你,一有空就过来陪你聊天消遣,而且你的酒这么好喝,我二哥哥一直念念不忘,说不定还能让我时不时当一当跑腿的。”自从知道林以乔是女儿身后,自从心里的坎过去后,李云墨倒觉得和林以乔之间没有了隔阂,这样的相处方式反而更自在轻松。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林以乔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却更像旁敲侧击的打探李云泽的近况似的,望着酒坛子上的标签,问道:“我记得他一向爱喝果杏酒,怎么这会口味也变了?别买错了回去,你这个跑腿可就不称职了!”

    李云墨一听,赶忙拿过标签对了对,歪着头稍稍沉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吗?!没错啊,我记得芳菲姐姐说的就是这种酒名!”

    听完她又是疑惑,又是肯定的话语,林以乔觉得她的心一直在往下沉,懊恼为什么就这么忍不住要开这个口,应该早料到结果,乖乖闭嘴才是。何苦每次都要自己给自己扎一刀才罢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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